者說讓他交待情況。丁齊早就有思想準備,很坦然地表示,他沒什麼好說的,現場有警察監督,並有完整的錄音錄影資料,那就根據事實進行調查,他本人事後的複述反而不是最有效的證據。
丁齊也承認,這件事是他自作主張,與導師劉豐毫無關係,劉豐事先並不知情,是他假借了劉豐的名義。他同時宣稱,以事實為依據、法律為準繩,他該負什麼責任就負什麼責任,根據司法程式走,他既不會主動承認什麼,也不會迴避任何責任。
走司法程式,疑罪從無,在事實清楚且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誰也不能逼丁齊主動承認殺了田琦。
星期天中午,市公安局盧澈的辦公室中,盧澈和小程正在看丁齊給田琦做診斷會談時的監控資料。和上流傳的那段無聲影片不一樣,監控資料是有聲音的,不僅把音量調到了最大,而且還經過了技術處理,企圖將背影噪音中被忽視的微聲也找出來。
在監控記錄的後半段,丁齊就背手站在田琦的對面,監控鏡頭是對著丁齊的側後方,錄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分辨不出他這段時間內是否對田琦說了什麼。就這麼站了半個小時,田琦便突發抽搐而亡。
技術處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丁齊在那段時間是否還說過別的話,但是沒有發現。
其實丁齊說過話,他曾輕聲低語,就像在田琦腦海中響起的魔鬼的聲音。但他提前測試過診室中的裝置,知道在這個角度,鏡頭拍攝不到他的面部動作而在這個距離、這種聲音,麥克風根本收不進去,就算透過降噪等技術手段也是發現不了的。
其實老盧和小程已經從頭到尾看過好幾遍了,就連老盧都看得頭皮發炸,假如沒有盧處長陪著,小程自己一個人根本都不想再看。老盧又一次問小程道:“你再仔細回憶回憶,當時是什麼狀況,你確定後來沒有聽見丁齊再說任何話?”
小程心有餘悸道:“自從丁醫生拍了我的肩膀之後,我就再沒有聽見他說話,就跟監控記錄中是一樣的。但我當時的狀態有點發懵,雖然人是清醒的卻反應不過來,肯定是被他催眠了,丁醫生把我和田琦都催眠了”
盧澈臉色一寒,訓斥道:“小程啊,我要嚴肅地提醒你,這話就不要再說了!堂堂一名警察,任務去做現場監督,職責是記錄情況並防備意外,竟然毫無警惕地被催眠了,丟不丟人?假如傳出去,你會成為整個系統的笑話,對你影響非常不好,將來還想不想進步了,領導還怎麼再讓你挑擔子?”
小程低下頭道:“我根本就沒防備嘛,完全沒想到丁醫生領導教育的對,而且我也只是猜疑而已,並沒有和任何人說,只跟您彙報了。”
盧處長:“跟我彙報是對的,但你的猜疑就到此為止,以後憋在肚子裡、爛在心裡。別忘了你是現場唯一的旁觀見證者,你多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對調查產生影響,一定要實事求是地談,有什麼就說什麼,沒有的、僅僅是你自己瞎猜的,就不要說。一會兒你要跟我去開會,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記住了嗎?”
小程點頭道:“我記住了,就四個字,實事求是。用證據說話,不新增任何不能確定的其他內容。”
盧澈又看著小程道:“你好像被嚇著了?”
小程擦了擦汗,慚愧道:“您不知道,當時的場景實在是太詭異了。”
盧澈的語氣變得溫和了很多:“你是第一次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是嗎?”
小程又低下了頭:“是的。”
盧澈語重心長道:“你剛剛參加工作沒多久,有些狀況不適應也很正常,但你是個刑警,將來還有可能成為一名法醫,各種血腥恐怖的場面恐怕要見很多,要有這個思想準備與心理素質,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一次鍛鍊。”
小程連連點頭道:“領導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