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涵川似是想到了什麼,點頭道:“我懂了,你是有所顧忌,不想揭人家的傷疤。但是,你怎麼早不來問我或者老朱呢,難道我們還能瞞著你嗎?”
丁齊低下頭吶吶不能答。譚涵川有些感慨地又道:“我很納悶,我們都很納悶,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事?磨磨嘰嘰到現在!實話,我天天看著都替你們著急!
冼皓可能是因為曾經失憶不太適應,那你呢,難道是因為不適應她的失憶我正經話呢,你笑什麼呀?還笑得這麼古怪!”
譚涵川此刻的話,與丁齊的妄境中聽他某次的話幾乎完全一樣。很多事情,丁齊在今夜也都想明白了,所以才會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話剛到這裡,譚涵川卻突然起身一個側步轉向後方,擺出了攻防兼備的架勢,雙肩一抖,那一對钁也握在了手中,低喝道:“誰?”
丁齊的反應比譚涵川慢點,他其實是被老譚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一個凌空翻也擺開了架勢,左手持景石,右手則扣住了那枚金幣。他沒帶武器出來,但那五式棍擊術中也包含暗器手法,金幣也可以打出去。
丁齊的架勢剛擺好又收了,神情很是尷尬。只見冼皓從月光下走來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後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跑這兒幹什麼?被我撞破了還這麼大反應,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216、一驚一乍
修煉了方外秘法之後,冼皓的飄門秘傳隱峨術修為也更加精進,她原先就擅長潛行、追蹤與刺殺,如今那是更了不得。假如她是一名刺客,那麼譚涵川和丁齊剛才就危險了,來得猝不及防啊,而且她手裡的刀還那麼厲害。
假如是正面動手,雙方早就擺好架勢做足了準備,譚涵川不懼冼皓,可如果是在突然偷襲的情況下,估計老譚也夠嗆。至於丁齊,他不是已經突破大成修為,怎麼反應比譚涵川還慢呢?譚涵川已經察覺到冼皓走近,丁齊還沒發現呢,只是跟著譚涵川做了戒備反應。
理論上丁齊可以藉助景石察知境湖中的一切動靜,哪怕只是在無意之間,假如有什麼意外的變故,他也會有直覺的反應。但冼皓潛行至此未帶一絲殺氣,也沒有任何惡意,更沒有展開神識窺探什麼,就似不存在一般突然冒了出來。
丁齊根本就沒有思想準備啊,他的心神剛才完全被譚涵川的話吸引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察看境湖以及周圍的動靜,完全沒有發現冼皓。
從彷彿一切盡在掌握的妄境歸現實,丁齊立刻就被弄得一驚一乍的,他尷尬地笑道:“冼皓,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冼皓冷哼道:“你才神出鬼沒呢!大半夜睡得好好的,怎麼跑這兒來了,特務接頭嗎?”
譚涵川的樣子比丁齊更尷尬,一對奇門兵器已經揣了起來,搓著手道:“是丁齊有事想找我聊聊,他的心事冼師妹,你都聽見什麼了?”
冼皓冷著臉道:“我一來就聽見在譚師兄在做詩誇讚丁老師呢!他是天空上的月亮,他是大海中的燈塔。譚師兄,你的功夫很不錯,但是這採嘛”
連這句話都聽到了,明後來的話她也全聽見了。譚涵川趕緊擺手道:“你們聊,你們慢聊,我就不當燈泡了!”完話轉身就走,沒有走冼皓站的那條路,直接騰身而起躍進樹叢走直線上山了。他的身姿十分瀟灑,功夫好嘛,但看架勢就像落荒而逃。
老譚跑了,境湖月色下只有丁齊和冼皓。兩人好半天都沒話,丁齊低下頭看著冼皓的腳尖,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最終還是冼皓冷聲道:“你想知道這些事,怎麼不來問我,卻跟外人打聽?”
一聽“外人”這兩個字,丁齊的心就陡然一跳,冼皓的意思可不是跟老譚見外,而是沒拿他當外人。冼皓還挺敏感,隨即又追問道:“你的心跳怎麼突然加速了,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