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兵的手令?好,本閣老現在就先給你寫一張,拿紙筆來...” 李至剛昂首冷笑,口出狂言。 而屋內所有的官員們,齊刷刷的愣住。 這口氣,也是太猖狂了? 你是文官!你官再大也是文官.... “哈哈哈!”漕運總兵陳瑄樂不可支,也站起身,“閣老,卑職知道您是我大明朝的閣老。可是....太祖高皇帝祖宗家法,文武有別...” “你乃文官,居然當著卑職的面,寫調動武將的軍令?” 說著,陳瑄的手陡然放在刀柄上,怒道,“你寫一個軍令,卑職看看?” “陳鎮臺......” “閣老....” 山東巡撫胡鏈忙擋在二人中央,急道,“有話好好說...” ~ “好!” “厲害!” “有種!” 李至剛對著陳瑄連贊三聲,面上冷笑忽然收斂,正色道,“老夫一生為官,位及人臣乃當朝首輔。今日,居然被一武官當面....”說著,再次冷笑道,“威脅老夫,你陳總兵好大的膽子...” 陳瑄眼角不住抽跳,“閣老,是你說要寫軍令給卑職的!現寫?你什麼意思?是逗我嗎?還是真要弄一張偽令出來?還是沒把我們武人當回事?你這這是視朝廷於無物,眼裡還有大明嗎?” “哈哈哈!” 李至剛大笑,“誰說老夫要自己寫了?” 突然,陳瑄愣住,心中頓感不妙。 這時,就聽李至剛大聲道,“來呀!把曹國公請進來吧!” 說到此處,他看著陳瑄,冷哼一聲,“不知陳總兵的上司。剛剛被皇上提拔為五軍都督府前軍都督,曹國公的手令,算不算得數....” 瞬間,所有人齊齊望著窗外。 ~~ “陳彥純這個呆子,著了李以行的道了!” 李景隆在帳外聽的一清二楚,李至剛不過是微微用言語撩撥了兩下,陳瑄就上勾了,雖無實際動作,但儼然有以下犯上之心。 這可是官場大忌呀! 人家李至剛還是欽差呢! 言辭中帶著威脅,手還搭在刀柄上,你要幹什麼? “這回你不想幹活都不行了....” 李景隆心中默唸一句,臉上帶了習慣性的笑容。 帳內人就見,先進來一名壯碩的漢子,向來是李景隆的親兵,高高撩起門簾。 緊接著,就聽一陣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本公不請自來,諸位莫怪呀!” 聲落人至,穿著大氅頭戴鵝帽的李景隆大步進來。 雙肩微微一抖,身後自有親兵接住。 燈火之下,雙肩蟒紋猙。 袍服上的四爪金蟒,沿肩纏繞,遍佈上身。而後金蟒身下,則是層層潮浪宛若怒海驚濤。 李至剛的眼神,嫉妒而又羨慕的李景隆身上的金蟒流連片刻,而後起身,“曹國公!” “閣老...” 李景隆微微頷首。 此時帳內諸官員們才反應過來。 “下官見過曹國公...” “卑職見過曹國公....” “免禮免禮...”李景隆爽朗笑道,“都坐吧....” 說著,他背對著李至剛給了陳瑄一個告誡的眼神。 後者似乎有些領悟,臉上顯露幾分懊惱的神色。 ~~ 但,李至剛是一定要乘勝追擊的。 “曹國公,您來的正好...”李至剛開口道,“運河大工正缺人手,老夫提議由漕運總兵麾下近十二萬兵丁,可代行民夫事!” 說著,他眯著眼,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山東各地父母官們。 “這應該是好事吧?啊?” 李至剛的目光落在新任濟寧知府身上。 那知府低著頭,後背早被冷汗溼透,邊上就是他頂頭上司山東巡撫,可他看都不敢看。 他頂頭上司,頂多是將來給他穿小鞋。 可李閣老,現在就能發作了他。 “回...閣老的話!”濟寧知府惶恐的說道,“確實是好事!一來,本省可以不再徵丁,春耕也不用耽誤。二來,工程進度可以加快。” “對呀!”李至剛介面道,“而且老夫還說了,一樣是每丁每天三錢銀子。這是一舉多得的好事,怎麼陳總兵就是不答應呢!” 說到此處,冷笑道,“哦,不答應就算了!剛才還威脅老夫...曹國公,您來評評理,老夫這輩子,被誰威脅過?” “這....” 李景隆笑笑,“閣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