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身為廉政院之部堂,未能防微杜漸.....” “臣也有罪!”都御史嚴震直和楊靖都起身,“都察院的在地方上的御史監管不力,臣等難辭其咎...” 瞬間,殿中的氣氛緊張起來。 朱高熾低頭,抿著嘴角,“熥子,發火呀!趕緊發火呀!反正不關我的事兒,你丫快發火呀!” 誰知,皇帝的表情卻淡淡的。 而且耐心的擺手,對暴昭說道,“朕提起武昌的事,不是為了遷怒你們!” 說著,笑看群臣,“你們也不必忐忑,朕沒有要發作你們的意思!” “我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朱高熾忍不住抬頭,看著朱允熥那張和他其實蠻像的臉,“丫,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 朱允熥嘆口氣,苦笑開口道,“朕以前總是為貪腐之事生氣,大動肝火大發雷霆。其實現在看來,呵,大可不必!” 眾人詫異,就聽皇帝繼續說道,“朕發火殺人乃至株連他們的九族,就沒人貪了嗎?” “貪的人,有一萬個理由貪。哪怕朕求著他們當清官,給他們金山銀山他們也要貪!” “貪的本質是什麼呢?” 朱允熥看看群臣,“朕想清楚了,貪的本質其實不是因為愛錢,而是因為他們享受行使手中的權利,享受那種高高在上,主宰眾生之感!” “那麼只要他們有主宰的權,就一定還會有人貪。所以朕也想通了,我大明有國法家規!” “他們貪,若是不被朕發現,那是他們祖宗保佑!可若是被朕發現,那就有多少殺多少,絕不姑息!” 忽的,眾人心裡一哆嗦。 皇上跟太祖高皇帝越來越像了! “治,朕是治不了!朕相信不但朕治不了,以後也沒人能治得了這個貪字!”朱允熥冷笑,“但貪腐之人,國法天理不容!在朕這,也絕沒有通融。” 隨即,他看向李至剛,“第一批赴各州府上任的稅官,你都遴選完了?” “都是臣親自挑選,才德兼備之士!” 李至剛對人狠,對公事更狠。 他選出來這些稅官,沒一個是走後門夾帶進來的,當然也沒人走他的後門。都是他親自考核過,且都在地方任上和稅收打過交道。 “你給他們頂的官職幾品?” 驟然,李至剛一愣,想了半天,“原定縣內稅官是九品,州府是七品,行省六品....” “太小!”朱允熥猛的擺手。 瞬間,李至剛心中狂跳,熱血一下衝到了腦瓜頂。 不但是他,所有人同時詫異的抬頭,不解的看著皇帝。 “雖說稅官是直屬於朝廷!”朱允熥又道,“但若是品級低於地方州府縣官知府,那就還是人家的下級!” “官大一級壓死人!”朱允熥又笑道,“有上官掣肘,課稅司的官員們如何大展拳腳?” “皇上.....”吏部尚書侯庸急道,“官職品階乃是國家大事,萬不可輕易而定!十年寒窗金榜題名為進士,才不過七品官!一個縣城的稅官,就要和知縣平齊,天下官員定然譁議!” “朕心中自有分寸!”朱允熥擺手道。 對此他早有謀劃,稅官品級高不受當地官員的約束,只能接受監督。 朝廷付出的不過多給些俸祿,而得到的卻是各地稅收的透明還有高效。 “李愛卿!” “臣在!” “既然各地組建課稅司,隸屬於你這個課稅總司直管,那他們的官職,你就要再想想!”說著,朱允熥笑道,“膽子大一點,朕給你做主,你怕什麼?回頭報個單子上來!” “我李至剛,現在可以一言決定誰的官兒大誰的官兒小?” 李至剛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放聲吶喊。 “這麼一來,有多少人受我的提拔保舉之恩呀?這麼一來,我不就是門生遍佈天下了嗎?這麼一來,嘿嘿...” 想著,他忽然有些挑釁的看了一眼吏部尚書侯庸。 心中又暗道,“好像當不成戶部尚書,當個吏部天官也不錯呀!” “你他媽瞅啥?你有病你要死呀?”侯庸看到李志剛的目光,心中頓時破口大罵。 ~ “還有一件事!” 這時,朱允熥又道,“都察院,廉政院!” “臣等在!” 暴昭,嚴震直等人立馬起身。 李至剛本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暢想著如何行使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