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這才收功,放下水溶,給他蓋上被子,自己也下床。但她此時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了一點兒力氣了,連下床,那腿也是軟綿綿的,有些虛浮。
歐陽逸飛見元春打了一個踉蹌,這才發現元春的嘴唇也發白了,臉上沒有了血色,有些自責地道:“元春妹妹,是我太心急了些,讓你不停地催動內力,支援了這麼久,把你自己的元氣給耗盡了。”
元春打起精神笑道:“不妨的。我身體好,養幾天就好了。只要溶哥哥好了,便是把我的命拿去,我也是高興的。”
歐陽逸飛心裡一酸,一個“元春妹妹”,一個“溶哥哥”,他們相互之間叫得何其親熱,看樣子,那關係已是非同一般的了,自己心底的那一點心事,也就永遠無法讓對方知道的了。
“大哥,溶哥哥怎麼還不醒呢?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元春見水溶還沒醒,不禁擔心。
“他應該馬上就會醒了。只是……他醒了,你最好離開這裡,不能讓他見到。”
“為什麼?”
“因為王爺身上的寒毒剛驅出來,身子還很虛弱,若是見了你,心神激動,只怕身子也禁不起。所以……”
“那行,我先出去吧。”元春再怎麼捨不得,也只得離開。離開之前再看了水溶一眼,見水溶雖然沒醒,但那臉色已經好多了,沒有了原來的死氣沉沉的感覺,而是一種生機勃勃。
元春用風帽再把頭臉遮嚴實了。
“我們一起出去叫人,讓他們自己來照顧王爺吧。”歐陽逸飛和元春一起出來。
門口的管家一見他們出來,忙迎上來,問道:“王爺怎麼樣了?”
歐陽逸飛道:“王爺差不快醒過來了,你們先進去看看吧。”
早有家人飛跑著通知了老太妃。老太妃忙忙地從那邊屋子裡過來。
歐陽逸飛先迎上去,對老太妃道:“太妃不用擔心了,王爺體內的寒毒已經驅逐殆盡,已是無礙的了。想來馬上就會醒過來了。小侄再給王爺開一個方子,你們把藥煎了給他吃,可能不上半月,王爺就會跟以前一樣了。”
老太妃大喜,施一禮下去:“賢侄救了小兒的性命,如此大恩大德,老身真是粉身難報。”
歐陽逸飛忙扶住,不讓太妃行禮,道:“太妃不用客氣。主要是我這位同伴功勞最大,若不是她,只怕王爺也不能就這麼快把毒驅盡。只是她用功太過,傷了元氣,此時身體有些虛弱,還請老太妃熬點參湯,給她喝幾口,穩一穩心。”
老太妃忙答應:“這是應當的。兩位辛苦了。先請到上房奉茶吧。”一邊忙吩咐貼身的丫頭去端參湯來。
正往上房走,梅玲忙忙地挺著一個大肚子,扶著丫頭的肩來了。見了這一路人,忙避在一邊。
老太妃笑道:“王妃,你來這是你歐陽兄弟,還有他請來的高人,他們兩位救了你丈夫的命,是你的恩人,也就是我們北靜王府的大恩人。恩人如同再生父母,你就不用迴避了,過來給他們行個禮,感謝恩人吧。”
梅玲聽話地過來,便要行禮。
歐陽逸飛忙閃到一旁道:“使不得,王妃身懷六甲,行動不便,就不用多禮了。在下也受不起。”
梅玲又要給元春行禮,元春此時見了梅玲挺著大肚子,心裡一時五味俱全,忘了自己想要掩蓋的身份,伸手便扶梅玲。
梅玲很是詫異,開始還以為這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怪人是個男子,嚇了一跳,不讓對方接觸自己的身子,忙要閃開,卻不想自己身子笨重,行動不便,反倒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這下把元春也嚇了一跳,一把就拉住了她,沒讓她跌倒。但手伸出去,卻暴露在了光下。那手的面板細膩白嫩,細指纖纖,有若春蔥,一看便知是一個妙齡少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