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周公公拼命心慌,可這句感嘆他卻沒有錯過,可正是如此,周公公越發糊塗了,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當年的事,朕一直都知道是另有隱情的,只可惜,朕當時有心無力,能保他一命,已是不易了……”皇帝嘆道。
“皇上……”周公公從來都不知道皇帝竟然是如此想法,當初流放蕭侯爺,他心裡多少是唏噓不解的,也曾經為他而辯駁,只可惜,無力迴天,他從此不敢再提及此事,如今……
“費子冉這孩子,朕著實喜歡,只可惜……他太執拗了……”皇帝皺著眉頭無奈嘆道。
“皇上,您既然認為蕭侯爺的事確實有可疑之處,那為何還要……還要圈禁他二人呢?”周公公思量了兩天,始終沒弄明白皇帝的用意。
“我若不圈禁他二人,此刻怕是已經多了兩條人命了。”皇帝搖頭嘆道。
“皇上?”周公公自然聽明白了皇帝這話語中的深意,他抬起頭一臉愕然道:“您是擔心南宮家會下黑手?”
“當年蕭延為何肯主動接受流放,遣散府中眾人,多少也是有這方面的顧慮吧。”皇帝無奈道。
“這麼說來,蕭侯爺當年一流放西北,便杳無音訊也是刻意為之的了?”周公公幾乎篤定道。
“呼……蕭家上下,就剩他們兩個人了,為了保命,換作是朕也會做此選擇的。”皇帝似乎一直都是理解的。
“老奴明白了……”周公公是人精中的人精,皇帝三言兩語,他已經完全明白了皇帝的用心良苦,也許這次事件並非是想象中的那麼偶然。
“哎……明日,宣正熙進宮來吧,朕有話要囑咐他。”皇帝斂了斂神色,皺著眉頭吩咐道。
“是,老奴知道了。”周公公點頭。
次日,清晨,天色微微發亮,向北的官道上,顏若玖和硯臺在一眾長公主親衛的護送之下,正在疾馳。
一夜過去了,眾人已經策馬而馳了數百里路了,一刻未曾停歇。
不過,到現在為止,馬隊都還算安全,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或是阻礙……
快到晌午,蔣正熙才匆匆趕往宮裡。
五皇子宮中,仍舊一切風平浪靜,書房內,五皇子還在看書,顏若嵐就陪著屋內。
不多久,門外小廝回稟,宇文貴妃駕到,五皇子和顏若嵐趕忙迎了出去。
客氣了兩句,顏若嵐便被宇文貴妃支開了,五皇子陪著宇文貴妃進了書房。
書房裡,不等宇文貴妃坐定,五皇子便有些著急道:“母妃,那件事,您幫兒子打聽得如何了?”
“軒兒,事情太久了,而且經歷過那件事的人,沒有多少活著的,母妃這尚沒有什麼眉目,不過……我已經讓你外祖那邊幫忙在宮外打聽了,相信,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定會有些蛛絲馬跡的。”宇文貴妃嘆道。
“呼……希望不是真的……”五皇子搖頭道。
“軒兒,這件事你怎麼會想到了那個地方呢?”宇文貴妃至今不解。
“母妃……我也是無意間聽到了坊間的傳說,再加上現在出的事情,我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啊。”五皇子解釋道。
“呼……只是那件事實在太……哎……當年你父皇為此事幾乎血洗了半個皇宮,所以……幾乎沒人敢再提起那件事了,你也要小心些了。”宇文貴妃提醒道。
“兒子知道……”五皇子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為何,自打五皇子提出那件事之後,宇文貴妃就莫名覺得心慌,如今看著兒子犯愁的模樣,那種不安似乎更加明顯了……
轉眼又入夜了,往北的官道上,顏若玖還在馬不停蹄地前進著,已經過了洛城,距涼州大約還有一半的路程了。
月黑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