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是利刀，是尖銳，是悲痛，是一切破壞美夢的絕望。

對上暮瑤那雙愕然灰敗的雙眸，夏侯月嬋釋懷痛快的加重了音量，她笑，舒展，明艷，驚鴻無雙。

&ldo;樂正餘亦是回來復仇的，他絕不會來見你。&rdo;

身後傳來女子聲嘶力竭的悲鳴聲。

白雲回眸去看暮瑤，又轉眸去看月嬋，只見月嬋雙眸濕潤，不知情緒。

歸去的路上，夏侯月嬋忽然停下了腳步，她回頭去看來時的路，身後有三條岔路，每條岔路都通往一個地方，小時候他們最喜歡在這塊捉迷藏，她躲的最好，樹後有一段轉角，那地方極好便是誰也想不住那裡還有一個折角，有一回兒躲的時間太長，便靠著石塊睡著了，是大家一起在角落裡面尋找到她，睜開眼時，所有人都在她的面前。

笑著的，怒著的，哭著的。

那些年月終究是破碎的慾望前，命運前，絕望前。

&ldo;二皇嫂。我們誰也回不去了。&rdo;

風聲之中，她閉上雙眸，無聲的哽咽著。

餘亦依舊在睡，像是要把這十年前因為恐懼而錯失的睡眠全都補回來一般，白雲坐在茶案上，看著澹臺綠水烹茶，沏茶，一種茶便是鬧出了好幾種喝法。

&ldo;聽南山說，你前幾日說餘亦像你們西域一副畫上的人？&rdo;

說到此事，白雲不由歡喜起來：&ldo;是啊。我從入京開始就覺得餘亦眼熟，總覺得自己從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他。那日他睡著我總算是想起來了。是在我阿爹的藏寶圖上見過。&rdo;

&ldo;藏寶圖？&rdo;澹臺綠水覺得有趣，腦海之中似是想起了過往歲月之中的點點滴滴，有那麼一點一滴在回憶之中清晰浮現，她笑了：&ldo;我知道了。那圖上可是有九龍的形狀？&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白雲訝異：&ldo;你也見過那藏寶圖嗎？&rdo;

&ldo;不只是我，我們大夥都見過。你瞧見的畫上人也不是餘亦，而是嬸嬸。&rdo;柔聲若水：&ldo;餘亦同他的母親有□□分的相似。所以，你瞧錯了人也是正常。&rdo;

&ldo;可是……&rdo;白雲湊上前，熱氣燻了她一臉，叫她面上平白多了一份水汽，看著水靈靜雅別有一番女子的清澈之意：&ldo;那可是藏寶圖啊，藏寶圖上為何會有青鸞郡主呢？&rdo;

&ldo;這是個笑話。&rdo;澹臺綠水仰面而笑。

&ldo;嗯？&rdo;

&ldo;當年師叔高為武林盜帥，便在餘亦生日那日，畫了那副藏寶圖，哄了我們幾個孩子，說那是盜帥的金庫，誰能找到便是誰的。所以……&rdo;她笑：&ldo;本只是玩笑話而已，後來傳到武林之中便有了此談。&rdo;

茶湯渾濁，茶水清澈，澹臺綠水叫白雲自己選一杯，待她選後，自己再拿剩下的那一壺，眉眼彎彎若有妖氣四洩，她黯然搖頭：&ldo;竟然傳到你們西域去了，當真是奇了。&rdo;

白雲並不喜歡茶，那茶雖然聞著極香，卻是苦的，她並不喜歡這些苦的東西。

澹臺綠水是何等細心的人，立刻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將那茶杯拉回，又推了一杯清水加了塊冰糖去。

&ldo;若是不愛喝，還是直說為好。&rdo;

&ldo;倒不是不愛喝，只是喝不習慣。&rdo;她抱著那湯水抿唇：&ldo;我不喜歡苦的東西。&rdo;

&ldo;人生本苦。&rdo;

茶杯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