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歇斯底里的喧囂,只是他悲傷至虛無的闡述罷了:&ldo;我不想要每天都活在他們的愧疚眼神之下。他們好像每時每刻都在提醒我過去的事情,提醒我,我是一個極其可憐的人,就應該接受所有人的愧疚,就應該去我爹孃墳前告訴他們,我如今過的很好,以慰藉他們的在天之靈。&rdo;
&ldo;可是……白雲,我不願意啊。我不想這麼做。我不想去他們的墳前,也不想旁人以愧疚的神情來看我。&rdo;說完,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似是無謂:&ldo;算了,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還是算了。&rdo;
他抱著那青色的玉瓶,轉身往高處飛去,留下滿院的冷香,淒悽慘慘慼慼。
她獨站在園中,四面的風將她的嗓子吹到發乾,想要發聲卻半點動靜都喚不出,似是嗚咽的喘息著,心中破了洞一般,莫名的疼了起來。
回到王府,她沒有了吃飯的想法,只一味的躲進房間,夏侯南山回來了,他問,她不願說,只是鑽進那人的懷裡叫他細心的哄著。
夫君,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為何會對樂正家的人那樣愧疚了。
若是餘亦都被你們的愧疚擾的心神不寧,那你們的愧疚該有多心酸。
她趴在少年的肩頭,抑制不住的流出一行清淚,她不會說,她不願提起那些過往的心酸再次叫他心上不已。
&ldo;夫君。辛苦了。&rdo;她學著他拍著她背脊的模樣,輕輕的呵護著他的疲倦。
夏侯南山不解今夜自己夫人出了何事,只是瞧著她的模樣怕是又得知一些關於過去的事情。
他柔聲安撫著面前的丫頭:&ldo;無事,無事,都是些陳年舊事,無需掛念。&rdo;
他們故作無事的自欺欺人著。
她懂了,不再問,不再說。
可白雲忘記了,就算是她不說,紙也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夏侯月嬋的哭聲在清暑殿響起,他們所有人都聚在一處。
夏侯南山與她被召入宮時,事情已經訴完,殿中一片靜默哀傷。
鬧劇已經過去,結果訴出。
夏侯南斗對夏侯南山說:&ldo;母后,是被暮瑤毒死。&rdo;
白雲被澹臺綠水拉進屋子之中,屋中藥香苦澀,儘是這殘留的味道便叫白雲忍受不住,為了體諒她,澹臺綠水將窗戶支開,叫茉莉花香入內,漸漸取代了那股苦味。
樂正餘亦正倒在軟榻上睡著,澹臺綠水坐在他身邊,將他肩頭滑落的被子蓋上。又順勢的撥開他額前的發。
&ldo;綠水姐姐。&rdo;白雲灰著面色,暗著眼眸問道:&ldo;餘亦厭惡暮瑤,是因為他知道……太后是被暮瑤毒死的是嘛?&rdo;
&ldo;他之前應該只是知道,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所以之前應是他的猜測,如今將真相告訴大家,想必是找到確切的證據。&rdo;澹臺綠水笑了:&ldo;他受南斗所託回京剿滅暮家和劉家,自然不會叫自己的感情左右了進度。他之前雖然知道,卻不會說。&rdo;
女子眼眸之中的光色變的複雜,她抿唇蹙眉,一副無可奈何之態:&ldo;他還有秘密沒有說,那個秘密,許才是打亂所有計劃的仇恨。&rdo;
&ldo;仇恨。&rdo;
&ldo;餘亦比咱們想的要堅強的多,你不必這樣擔心,能熬過腐骨噬心之毒的人,又怎麼會扛不住這誅心之苦呢?他常說他們樂正一族有旁人一生都得不到的天賦,所以也要歷經旁人無法承受之痛苦,這才算得上公平。若說誅心,何人又比的上他自己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