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為什麼要殺這樣一員猛將,估計是毛文龍在他面前有點傲慢,老是和他意見相左。
沒辦法,毛文龍有他傲慢的理由,他天啟元年就已經是總兵了,而袁崇煥天啟六年還只是個指揮僉事,論資歷比他差了一大截;他是武將出身,對整個遼東的情況熟悉無比,而袁崇煥卻是文官出身,就在寧錦防線待了幾年,對遼東其他地方並不熟悉,要他對袁崇煥言聽計從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也許這就是他的取死之道吧。
對於袁崇煥來說,或許殺毛文龍,也是他的取死之道。
當然,這些都是崇禎朝的事情,現在遼東當權的不是袁崇煥而是孫承宗,毛文龍還沒死,而且他在老一輩的遼東大佬面前還是比較聽話的,對皇上的聖旨他也從來不敢違抗。
話說毛文龍雖然僥倖沒死,但他現在過的並不好,自從朝鮮歸順後金之後,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了,後金對他是欲除之而後快,朝鮮也開始對他刀兵相加,他夾在這兩股敵人中間可以說度日如年。
正當他窩在皮島長吁短嘆時,驚喜從天而降。
朱慈炅令曹化淳派出最得力的手下,快馬趕往山東,在日興隆分號取了銀子,再從登萊坐快船趕往皮島,終於在遼東冰雪完全消融之前趕到了皮島。
傳旨太監不但帶來了五十萬兩銀子的犒勞費,還給他帶來一個天大的驚喜,只要冰雪消融後三天之內攻下遼東,他就可以升為從一品實職武將!
沒有進取心的人可能對這個一品二品、實職虛職什麼的沒有一點感覺,但毛文龍不是那種沒有進取心的人,要沒進取心他大可當個軍屯的都司,一天吃了睡睡了吃,多愜意,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孤懸海外。
官居一品何其難,要知道,他出生入死二十幾也就是個正二品的總兵,而且還是虛職,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只要他能把握住,馬上就能官居一品而且還是實職,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蔣,狂喜了一陣之後,他就冷靜了下來,想到定遼右衛,他不禁眉頭深鎖,那並不是一塊肥肉,而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孫承宗能想到派毛文龍偷襲定遼右衛,皇太極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在年前大雪還沒有封路的時候,他就派二貝勒阿敏率一萬人馬趕往定遼右衛,加上原來定遼右衛的一萬守軍,總共就有兩萬人了。十萬人去攻兩萬人把守的城池,按理說應該不難,但如果這守將太厲害,那就不好說了。
二貝勒阿敏可以說是四大貝勒裡面最有才能,也是最悲劇的人物,他文韜武略,罕有人敵,戰功赫赫,無人能比,但他不是努爾哈赤的兒子,而是努爾哈赤胞弟舒爾哈齊的兒子,這就註定了他的悲劇,他註定不會是後金之主,縱使戰功再高都沒用!
更悲劇的是,他的父親舒爾哈齊曾經脫離努爾哈赤謀求自立,最後被努爾哈赤囚禁致死,這就註定了他永遠被皇太極猜忌的命運,戰功越高,反而越對他不利,因為,功高會震主!
所以,皇太極剛獨掌大權他立馬就被軟禁了,至於什麼他欲獨霸朝鮮自立門戶什麼的,勝利者書寫的歷史,有多少是真實的,朝鮮都給你打下來了,然後他也老老實實班師回朝了,他做什麼了嗎?
皇太極硬要說他做了,他也沒有辦法,畢竟皇太極才是後金之主,而他只是一個罪臣之後。
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這樣被軟禁至死時,皇太極卻突然來找他了,那一套說辭,連他都有點感動了。
皇太極是這樣說的:“二哥啊,不是我想把你怎麼樣,而是朝堂上下的官員都說你有反心,讓我把你除掉。我不得不做做樣子,把你軟禁在府裡,以堵住他們的嘴。你看我對你還是不錯的吧,傭人奴隸一個都沒少你的,該有的待遇我一樣都沒有剋扣,你就當是打仗打累了,休息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