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愣地望著洞口。
「你們……」幾個高大的諾曼士兵完全把洞口都堵住了,他們是誰?「啊!你們是那傢伙身邊的人?」想起來了,中間那個挺英俊的高大男人是常常跟在征服者身邊的家臣之一。
那傢伙?
契斯特的眉毛滑稽地挑了一下。「對,我是,咳咳,那傢伙身邊的人,我叫契斯特。」
「原來是契斯特男爵。」也就是未來的契斯特伯爵。「你為什麼往回走?」
「我是來找妳的。」契斯特先向旁邊的諾曼兵吩咐幾句,再走進洞裡。「威廉要我來請妳和我們一起走。」
「請我和你們一起走?」南絲想了一下。「那個可以待會兒再說,能不能請你先處理一下這個火,煙霧是不是太大了?」
契斯特笑著蹲下,順手拿起一根最粗的樹枝。「我已經叫他們去找柴火了。」
「我知道,不能用潮溼的樹枝嘛!但是這種天氣,哪裡找得到乾燥的木柴?」
「很簡單,這樣。」契斯特抽出匕首來把粗樹枝的皮削掉,露出裡面的乾燥部分再拿給她。「剛才的雨很快就停了,潮溼的部分不會太多,這樣就可以了。」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所以說,天才與笨蛋僅是一線之隔。
很快的,那些諾曼兵找來許多粗大的柴火,削去樹皮之後再放進火堆裡,果然就不再引起漫天煙霧。隨後,他們又取出黑麵包、肉片,以及裝麥酒的皮囊,南絲的眼睛立刻像火把一樣燃燒起來。
發黴也無所謂,只要不是蘋果或梨子就好了!
南絲一扯下浴巾,契斯特才發現她的臉髒到不能見人,不禁有點失望。不過她的雙眼不可思議的清澈、明亮,而且像星星一樣會閃閃發亮。
他就著皮囊喝了一大口麥酒,然後問:「妳,決定要跟我們一起走了嗎?」
南絲瞄他一眼,繼續把肉片夾到麵包裡,仍然沒有察覺自己臉上有多髒。
「不,我決定不跟你們一起走。」雖然她確實很想去瞧瞧諾曼底征服者的樣子,但如此一來,很有可能會失去旁觀者的立場。
「為什麼?」
「因為我只是旁觀者。」
「但之前妳不是和哈羅德一起走嗎?」
「錯,我只是跟著他們,就像我現在跟著你們一樣,僅僅是尾隨在隊伍後面,不過哈羅德會替我準備住處和食物。」話落,她咬下一大口黑麵包,然後感動得閉上眼睛。「唔,真好吃!」
「我們也可以為妳準備住處和食物,可是現在狀況有點不太安全……」契斯特很簡潔地把撒克遜士兵的指控和哈羅德的命令告訴她。「所以威廉認為妳跟我們一起走比較安全。」
「哈羅德居然下那種命令?」猛然睜眼,南絲驚訝地停下用食。「我幫了他,他還下那種命令?」簡直不敢相信,他是本世紀最大的混蛋嗎?
「在上位者,有時候是不得不下一些不得已的命令。」
「可是軍隊裡不是也有其它女人嗎?」
「妳說軍妓?沒錯,她們確實是跟隨在隊伍最後面,不過她們從不會出現在戰場上。」
「但我只是旁觀,並沒有加入戰鬥。」南絲以抗議的語氣反駁。
「在戰鬥時,大家都看得到妳。」
南絲啼笑皆非地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就這樣?」這樣就犯了他們的滔天大罪?
契斯特嚴肅地頷首。「是的,這樣就夠了。」
南絲沉默了一會兒。
「如果換了是大公爵,他也會下這種命令嗎?」
「威廉?不,他不會有那種困擾。」契斯特不假思考地斷然道。「我們諾曼士兵對他是徹底的效忠,絕對的服從,不會有任何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