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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寫的這首牢騷滿腹、不知天高的《鶴沖天》斷送了他的大好前程: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翠,*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宋仁宗看著他所填的詞,心中頓生疑慮,越看越不是滋味,當他看了最後一句時,終於惱怒。你想想,他把一個國家最大的頭兒給*了,並且是被魯迅稱之謂吃人的禮教社會,在那個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年代。皇帝老子的話那是什麼,金科玉律。用現在的話講,那就是法。他若是能進身宮門、位列三甲,那真是比登天還難。就是這一首詞註定了他一生的辛酸。當第三年進京考試時,好不容易過關斬將,透過了最後幾關。考卷擺在了皇帝老兒宋仁宗的面前,當他看到“柳永”二字時,便毫不客氣地在旁批道:“且換淺斟低唱,何要浮名?”便無情地把一代*才子惡狠狠地抹殺掉。於是,便有了:“任作白衣卿相,風前月下填詞”之說,柳永便半是自嘲半是自怨道: “奉旨填詞柳三變”。從此,他倚紅偎翠,混跡於歌樓妓館淺斟低唱,作詞自遣。一生功名的追求雖然無望,卻換來了一個專力作詞的婉約詞人。他不僅開拓了詞的題材內容,而且製作了大量的慢詞,發展了鋪敘手法,促進了詞的通俗化、口語化,在詞史上產生了較大的影響。所以,古人說:“凡有井水處,既能歌柳詞”, 可見柳詞流傳之廣,早已深入民心。後人稱之謂:柳詞如江南二八少女,清新婉約、細膩獨到。“天下情詞第一人”的美稱非他莫屬。

當我又數次重溫他的《蝶戀花》時,想起他早年對人生功利追求,於是,有一種強烈的情感在我心中驟然升起,對這首詞原有的講解產生了疑問。難道他的這首詞真的就是寫登高遠眺、思親懷遠、盼歸無望之離愁嗎?那麼,讓我們再重新品讀他的這首詞吧!

(佇)獨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讓我們先看這首詞的上片。

它的首句:佇倚危樓風細細。一個“佇”字,就已表明詞人已登樓多時,長時間孤獨地站立著。“風細細”闡明瞭作者寫這首詞時,正是和風細雨的春天。從第一句中我們無法看出他是在等待所愛的意中之人,結合第二句也只能看出他此時定是在如絲如縷的春風中獨自思索著什麼。

第二句:“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中的“極”字寫出了愁緒之深重。試想什麼樣的愁緒會使作者生出如此之大愁呢?所望之處盡是愁。遙望遠天,那瀰漫著的也好像在天際生起的一片愁雲。這樣的愁定是人生之大愁,又怎會是兒女情長、纏綿悱惻、溫婉柔情之愁呢?試想,一代*才子,日夜都有美女如雲相伴,他的一顆心怎會為一個女子痴情到如此地步“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呢?

第三句:“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欄意”也是在寫一個“愁”字。春天的景色本是迷人的。春色滿園、桃紅柳綠,本是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然而,詞人卻用了簡短的六個字“草色”、“煙光”、“殘照”,寫出了詞人內心中的孤獨、苦悶、 彷徨、悽婉的千古愁腸。於是從內心深處迸發出“無言誰會憑欄意”,此句既是徒自憑欄、希望成空的感喟,又是對自己前途的渺茫而感到無可奈何,產生了“能與誰人說?”的孤苦之情。

下片的首句:“擬把疏狂圖一醉”,他真的是想醉嗎?真的是主人公為消釋離愁,決意痛飲狂歌嗎?那我們先看他寫的第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