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位年老苗人!
這苗人早死,死狀極慘,是被人開膛破腹,以致肝腸心肺,流得一地盡是,連眼球也被挖去,令人不忍卒睹!
老苗屍前,又橫陳著數十蛇屍,死狀則與前谷所見,完全一樣!
嶽龍飛看了這種悽慘景象,遂把冷冰心自己所為的判斷,根本推翻,而認定是來了什麼罕世強敵。
就在他默然沉思之際,石洞以內,忽然發出一陣陰惻惻的懂人冷笑!
嶽龍飛想不到敵人仍在洞內未走,遂心神微肅,退了兩步!
但不退還好,這一退之下,卻又發覺身後亦有異樣聲息!
嶽龍飛暗凝真氣,身形微偏,瞥見自身後一大堆嵯峨怪石之中,閃出了並不陌生的兩名清廷鷹犬!
右邊一人,是曾在廬山會過的黑衣鐵衛右隊領班“血手屠夫”褚民通!
左邊一人,則是與“九指先生”上官敬,同被“南海毒龍”黎放鶴倚為左右手的“飄萍羽士”谷長青!
嶽龍飛見是他們兩人,自問功力,足堪一戰,遂目注“飄萍羽士”谷長青,厲聲叫道:“谷長青,你們三清門下之人,怎的做起事來,卻狠辣到如此地步?”
谷長青尚未答言,褚民通卻在一旁縱聲狂笑說道:“嶽龍飛,穀道長並未下手,你莫要亂責好人,這名‘烏蒙蛇女’邵含煙的蛇奴,是我褚民通所殺!”
嶽龍飛劍眉雙挑,冷然說道:“不錯,我倒忘了你的外號,是叫‘血手屠夫’,武林人物,死何足懼?但彼此既無深仇,你卻對一名足跡向來少入江湖的‘烏蒙蛇奴’,用出如此殘忍手段,委實喪盡天良,毫無人性,難道就不怕天理昭彰,迴圈不爽,一旦報應臨頭,也會遭連同樣慘酷的嗎?”
褚民通哈哈狂笑說道:“嶽龍飛,我的報應還在日後,你的報應卻在眼前,還不趕緊就縛,由我解入京城,請當今萬歲,加以發落嗎?”
嶽龍飛冷笑一聲,軒眉說道:“認賊作父,寡廉鮮恥,我真不知道大漢子孫之中,竟出了你這種敗類,嶽龍飛大好頭顱,甘為義擲,滿腔熱血,甘為忠流,只可惜僅憑你們兩人,卻還不配……”
話猶未了,忽然想起一事,又向“血手屠夫”褚民通,冷冷叱道:“褚民通,憑你和谷長青兩人,殺得死‘烏蒙蛇奴’,除不了滿谷靈蛇,還有同黨何在?”
谷長青曬然說道:“嶽龍飛,你自己眼濁,見佛不拜,還要問我們嗎?”
嶽龍飛聞言,方想到洞中曾發笑聲,遂目光微閃,一瞥洞口。
但一瞥之下,嶽龍飛不禁俊臉微紅,因為竟有一位紅衣番僧,早在洞口現身,而自己居然毫無所覺!
風聞清廷大內,供奉著幾名紅衣喇嘛,個個身負奇絕武功,莫非眼前番憎,便是其中之一?
嶽龍飛疑念既起,自然對這紅衣番僧,細看幾跟!
只見這位番僧,身材並不高大,右掌託著一粒約比人拳略小的水晶球,左肩頭上,站著一隻血紅怪鳥!
晶球幻影,撮魄迷魂,本是番僧慣技,故而嶽龍飛對紅衣番僧的右掌晶球,並不甚為注意!
但站在番僧肩上的那隻血紅怪鳥,卻是極其罕見!
此鳥身高尺許,全身毛色血紅,只有雙爪長喙,墨黑如鐵!
尤其是它那尖銳烏喙,竟然長達三寸有餘,狀若極粗鋼針,看去頗為厲害!
嶽龍飛博覽群書,所知極廣,看清這怪鳥形狀之後,便知不僅自己所料不差,這番僧正是清廷供奉的紅衣喇嘛,連他肩上所站血紅怪鳥,也是專門剋制任何奇毒蛇類,罕世難見的“西藏血鴟”!
看到這隻“西藏血鴟”,及它那針形長喙之後,嶽龍飛方明白“烏蒙蛇谷”群蛇,何以全數死絕,並均腦後留有深深小洞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