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還是十五歲?抑或是十三歲?她只記得那時候第一次來的時候好像蠻驚天動地的,放學了不敢回家,躲在教室裡哭得慘絕人寰,以為自己要死了。
後來寧維誠來接她,見她趴在桌子上哭,問她怎麼了,她只是抽抽噎噎的說不出話來,寧維誠給她拍了好半天的揹她才緩過了,斷斷續續的進行臨別遺言:維誠哥哥,我以後再也不煩你了,如果我不在了,你記得要常常到一個地方去看我,不然我會寂寞孤單的。
寧維誠當時聽得一頭霧水,還以為她要轉到別的學校去,傻傻的問了一句,“你要去哪裡?”
她還抽著氣沒說話,只是指了指地下,寧維誠當時正對巴西的足球相當迷戀,所以也做足了工夫,以為她說的是南半球的巴西,便說:“你要去巴西?”
潘心悅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癟著嘴答道:“我要去地底下啦!”
“你瘋了,去地底下幹嘛?”
寧維誠猜了半天猜不到正題,潘心悅覺得他真是笨死了,一抹鼻涕,大聲說:“我都要死了,你還罵我!”說著又嗚嗚的哭起來。
這下寧維誠是真慌了,他捧起她的頭,望著她一臉委屈的樣子,神情焦灼的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罵你,你別哭了,究竟怎麼了?怎麼就要死了呢?”
她一邊哇哇的哭一邊說:“我褲子上流了好多的血,我肯定是要死了。。。。。。”
那時候她可能還沒有學習生理衛生,所以還不瞭解女性生理特徵,但寧維誠是瞭解的,聽她這樣一說,剛剛緊張的情緒忽然就釋然了,他嘆了一口氣,說:”不會死的,你放心吧!”
“你怎麼知道?”聞言,潘心悅漸漸止住了哭聲,一抽一吸的但還是有點不相信。
“因為每個女人都會經歷這樣的事情,大家不都活得好好的?”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真的嗎?”她的眼眶還沾了眼淚,半信半疑的問。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回去問你媽,你媽。。。。。。每個月也會這樣的。”畢竟只是十幾歲的少年,初涉兩/性問題,已然是面紅耳赤,說出這樣的話多少會有些不好意思。
潘心悅見他神情有點怪異,想想定然不是什麼好事情,護母心切的回嘴道:“你媽每個月才會這樣!”
寧維誠被她這樣一反攻,更覺得自己有點理虧,一時結巴道:“我媽。。。。。。應該也會這樣吧!”
潘心悅想到這裡,忽然笑了起來,卻聽到頭頂上傳來了個聲音,“應該是十四歲半!”
葉醫生推了推眼鏡,抬頭望了一眼寧維誠,便伏案記錄上資訊,又接著問:“最後一次月經是什麼時候?”
這一次她不是問潘心悅,而是直接將目光投向寧維誠,希望從他的嘴巴里聽到自己想要的資訊。
寧維誠眉頭微微一蹙,錯開葉醫生的眼睛,目光望向了窗外,頓了一會兒才訕然答:“上個月十三號。”
葉醫生又認真的記上了,旁邊的潘心悅倒是有點驚訝,連自己都不記得的日子,他卻記得那樣清楚,於是心裡有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恩,她望著寧維誠,寧維誠的目光還沒收回來,彷彿是在躲避別人的詫異。
這樣彆扭的寧維誠讓潘心悅覺得很可愛,她扯了扯寧維誠的衣袖,寧維誠低下頭來,正迎上她那張滿含笑意的臉,便握住她的手也跟著笑起來。
旁邊的葉醫生,一邊在備案錄上寫寫劃劃,一邊頭也不抬的說:“潘女士雖然糊塗,但你愛人卻是個細心的人,這樣的男人很難得了!”
潘心悅握緊寧維誠的手,心裡的幸福難以言喻,笑吟吟的答:“嗯,他是個很好很好很好的人。”她特意強調了三個“很好”,彷彿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夠見證自己的幸福。
葉醫生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