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之後,心念一轉,他倒也知道這小丫頭片子救了他倆一命。散盡珠寶首飾,是為了阻止那五人再追殺於他;如果是仇人,或許不會為了珠寶而放棄殺他的念頭,但若是受僱於人,定會貪這意外錢財,而為了拾起那些珠寶首飾,必須放棄追殺他們。這小姑娘的機智倒也不能讓人小看。
當下,他微微一笑,笑容中有幾許讚許,也有幾分吃驚,讓銀兔兒看得好生詫異。須知,打他們相識以來,不過短洞ψ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倒也很短,總之,她就是沒瞧見過他的笑容。他的相貌是十分好看,就是大過嚴峻了些,如今他一笑,臉龐柔和許多,讓她──讓她的心臟噗噗的跳動,頭又暈沈沈的,像是醉了似的。展無極一時失神,直盯瞧著她酣紅醉人的俏臉蛋。他向來對女人是不瞧一眼的,如今怎麼竟會鍾情於這相識不滿五個時辰的小姑娘呢?
鍾情?他心一凜,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所謂酒不醉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說得可就是現下這種心情?”她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說給他聽。
他聞言一怔,忙收斂心神,以為銀兔兒用話點他太過孟浪,直盯著她瞧不放,他當然不知銀兔兒是在說她自個兒。
以往她跟著雲陽念過幾天書,正巧讀過這句話,她為求證實,竟偷偷躲在閨房裡,猛灌了一罈子酒才醉倒,但她還是不明白若沒喝醉酒,人又如何自醉呢?然後她再成天跑去盯著三嫂柳若蘭,可也不覺有被迷倒。但現下就不同,光看他的笑容,她整個人都醉了……好玩,真是好玩!原來跟在他身邊,還能解開先人的謎語,既是如此,她更是跟定他了。
當下,她關辛砄了,忽然想起一事,笑嘻嘻地問他:“無極大叔,你不問銀兔兒是怎麼瞧出那包袱裡是珠寶首飾?”她畢竟是孩子心性,雖然對他的好感備增,心也噗通通的跳,但從沒談過戀愛的她,從小生在女人國裡,自然不知那是什麼心情,所以就將這感覺暫扔腦後,現在她要的是他的讚美。
見他不吭一聲,她自言自語,道:“其實這很簡單。先前看你跟人搶包袱,是拼了命的撟ì對手也是死命的撟ì天下間最能讓人捨得性命去搶的玩意兒,除了銀子是再也沒其它的了,無極大叔,我說是也不是?”她往他身後一瞧,他們早離那蒙面人十萬八千里遠了,當下更是開辛砄了。
“大叔,咱們要到哪兒?”跟定他果真是刺激橫生,好玩極了。展無極冷哼一聲,從他眼裡看不出翻騰的思網。
“你若想回家也成,只要乖乖回答我的話,我便立即放你走。”
“不回答,不回答,我不回答!”她搖頭如搖搏浪鼓。開玩笑,要是回答了,就不能跟在他身邊了,她會回答才怪。
他古怪地盯著她,道:“我尚未問你問題哩!”
“我才不管你什麼問題呢!總之,不答,不答,就是不答,你能奈我何?綁架我嗎?那好極了,我讓你綁架。”她笑嘻嘻道。
展無極的臉上分不清是喜是怒,輕輕一揚馬鞭,那無情馬兒便小跑步的奔向前方。至於那銀兔兒,是興奮極了。這分明擺明瞭他是不打算送她回家了。這才好玩嘛!一路上,她一會兒指那兒問東,一會兒指這兒又問西,那好奇心就像是剛開採的井水,源源不絕的冒出來。說也奇怪,她有問,展無極是必答,而且是能簡略就簡略。一路上,就只見那俏麗姑娘東看西看,好奇得不得了,而那外貌嚴肅的可憐男子卻一臉的若有所思,像是在認真思考些什麼,卻又要分出一半心神在那小姑娘身上。為什麼?
只因她好奇得過頭,他若不時時拉她一把,只怕她會跌下馬去。說來說去,究竟誰是誰的救命恩人,恐怕就有待商確了。
展家──在京城算是有名望的家族。
展父展有亮,雖身無半份官職,但官場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