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言陌落一子。“微臣與浮夢也算得上是故人,尋她的確是微臣回長陽的真正目的。”
司空欞落一子。“且不說她若只是未出閣的姑娘,也有男女有別這一說。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成為本王的愛妾,就算她與遊大人是舊識,現在也該斷了交往。”
遊言陌執棋子的手微微停頓,嘴角呈現微微的弧度,良久才落下一子。“恕微臣妄言,胥詩如的確是殿下的愛妾,可浮夢卻不是,我可以等待浮夢只是浮夢的那一刻。”
司空欞眉毛一挑,這話的含義實在有些太多,不過既然遊言陌說出此話,便是把浮夢的身份擺在了兩人之間,他也知道浮夢的特別?
想來也是,從遊言陌說出他與浮夢是舊識,便決定了之後他們談話的走向。遊言陌現年二十四歲,六歲時就離開長陽,他離開時以胥詩如現年十七的年齡來看,胥詩如都沒有出生,兩人何來的舊識。
小亭周圍的環境不知在何時有了不符合季節時辰的黯淡。
司空欞反問道:“她是胥詩如也好,是浮夢也罷,那又如何?”
遊言陌淡淡一笑道:“她離開胥詩如的軀殼,你又怎麼再次找到她?也許她可以成為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可就算那時的她與你擦肩而過,你也未必認出她。你不可以,但我卻可以。”
這話像是將了司空欞一軍,當初元婉儀離開,胥詩如出現,明明有那麼多相似的感覺,他卻也無法相信,直到浮夢一再暗示,直到最後事實擺在眼前,他才願意相信。
浮夢再一次離開,她若不願他再識出她,他果真無計可施。
可為什麼,遊言陌說他可以?
周圍越來越幽暗,明明放眼望去,能看到其他的地方還是陽光明媚,似乎便暗的只有他們所在的位置。
在客房中休息的浮夢突然感覺到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現在她對這感覺已經十分熟悉,那是幽冥令顯現時,她會有的感受。
遊言陌發生什麼事了嗎?
浮夢沒有多想,就決定去壓迫感傳來的地方看一看。她起身,開門,卻看到有一人正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她。
“司空……”話未說完,浮夢便馬上改口,低下頭道:“靈尊怎麼來了。”
這一身黑衣,這一架古琴,他怎麼可能是司空欞。
“浮夢,好久不見。”東陵邪邪魅一笑,“可有想本靈尊。”
浮夢的心裡翻了無數大白眼,臉上卻只有巧然的燕笑,“靈尊大駕光臨,歡迎之至,靈尊來是有什麼吩咐?”
浮夢一邊問著,一邊也在詫異,就連她都能感覺到的幽冥令,看靈尊模樣卻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她不信自己已經有了超越靈尊的能力,難不成那感覺並不是幽冥令,這來自幽冥的壓迫感只是源自靈尊的出現?
應該是吧,以前浮夢就是憑藉這感覺來探知靈尊有沒有出現,只不過半年不見靈尊,怎麼就把這種曾經最熟悉的感覺給淡忘了呢。
東陵邪輕輕撥弄著琴絃,說道:“本靈尊今日來,是想告訴你,胥詩如的死期已定。”
浮夢一怔,當初宿入胥詩如的身體,靈尊擺出一副愚弄她的神情,說不告訴她胥詩如的死期,還讓她好好享受胥詩如的奇妙身份。
現在浮夢當胥詩如已經很習慣了,靈尊卻突然出現,說胥詩如死期已定,會是什麼時候?一個月後?兩個月後?半年後?
東陵邪伸手勾起浮夢低下的臉頰,笑得越發邪魅,“胥詩如的陽壽還剩十日……”
“什麼?只有十日?”未等東陵邪把話說完,浮夢便失聲叫道:“這麼突然?”
東陵邪眉頭蹙起,雖惘然卻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鄙夷眼神,“怎麼?你愛上當胥詩如的感覺了?還是有了你不捨得放下的人?告訴本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