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媳還熱心。她用過晚飯,便將石榴和吳桂香叫道一旁,道:“明日裡一大早我們便去龍母廟上香,也不用廟裡的齋飯,直接到大山的酒館裡吃頓好的,另外我也許久未與親家香親了,桂香你便拐到你家鋪子裡去叫你娘和妹妹一起過去。你們看我這樣安排妥當嗎?”
再妥當沒有,直接三方會面了。石榴倒是沒什麼意見,這事總歸是女方家要矜持些的,她轉頭看吳桂香,等她回答。
然而吳桂香也矜持不了,她都沒敢跟石榴說,她妹妹都十九,再不出嫁便成老姑娘了,實在是需要迫切些的,劉家不成,還得趕快找下一家。
“孃的主意再好不過,我們就全聽您的。”吳桂香笑道。
“喔喔喔”,不到三更公雞啼鳴。
陳三昨日白天睡得多,被公雞啼醒,睡不著,在被窩裡翻騰。
冬日的被窩,一動便將冷氣吸入,被陳三折騰醒的石榴打了個哆嗦,很想踹人。不過她還記得劉老實的教育,賞了陳三一個白眼。
這時候天光不亮,視線不明,陳三錯把這白眼當作了媚眼,他本就有點兒躍躍欲試,很是被這眼波橫轉勾得心動,期期艾艾道:“娘子,*正好。”
石榴打著呵氣,將身子背過去:“所以,趕緊閉嘴睡覺,要不然踹你老二。”
陳三倒是沒被踹過老二,只是想來是很痛的,一點賊心立消,他心中氣惱,躺被窩裡背昨兒下午看的《女戒》:“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達神明,信天地之弘義,人倫之大節也。是以《禮》貴男女之際,《詩》著《關睢》之義。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
困得要死,有人在耳邊唸經,真想拿臭襪子堵嘴。石榴氣惱翻過身,拿自己的……拳頭將陳三嘴堵住。想來這樣既能絕了聲音,又不起紛爭,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柔軟的觸感,香甜的氣息,陳三舔了舔,突然想到君子操守,立刻嚇得舌頭直往喉嚨裡縮,他可不是好色之徒。他斜了眼瞧石榴眼閉得緊緊的,小心翼翼將她手拿開,然後躺直了一動不敢動。
石榴偷偷掀開看了一眼,見陳三老實了,心中得意,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這年頭閃過,她便又進入香甜的夢境。再醒來,便聽到院子說話聲。
院子裡,陳大娘讓陳二去佃戶家將牛牽回來,過了好一會兒陳二才回來,道:“強叔還打算今日拉著牛車去鎮上賣糧食,原想跟娘一起走的,我說您趕時間,他才讓我先牽了來。”
陳大娘聽了臉上皺成一團,“這牛明明是我家的,自然緊了家裡用,那陳強不過是養養罷了,還想搶了用。真是貪心不足。你也是個沒用的,跟他們羅嗦什麼,直接將牛拉過來不就行了。”
陳二聽了摸摸腦袋,也不辯駁。
陳老爹聽見陳大娘罵人,從屋裡走出來給陳二解圍:“買個驢也不差,每次用牛還得去牽,要是農忙的時候可不能用了,得緊著地裡。也不知老大買著驢了嗎,老二正午的時候將牛圈收拾一下,騰出來給驢子用,咱家裡也沒屯草,還得去陳強家裡拉點過來。”
“好嘞,爺,等我下午回來就收拾。”他得趕車去鎮上。
陳大娘對陳老爹歉意道:“爹,我們得趕早去廟裡,中午怕也回不來,您吃點兒糕點湊合著用兩頓。”多年媳婦熬成婆,陳大娘沒了婆婆,對了公公也隨意許多。
陳老爹是個隨和人,擺著手讓她走:“你們去,你們去,家裡四個大老爺們還怕餓死我不成。”
石榴從屋裡出來,看人還沒到齊,便還想著去灶上給家裡大老爺們煮一鍋麵,被陳大娘叫住了,“別耽擱了,等到了鎮上人多就不好趕車了。”
石榴便也不費事,跑回屋子裡又拿了件舊襖子待會兒搭腿上,牛車沒個遮攔,跑起來冷死人。不過一會兒,楊花兒和吳桂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