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聖人是不會把這樣的太子當成威脅生出廢立之心的,而這樣一來,李相又如何做得穩相位。
離開李府後,向來沉默寡言的羅希奭看向吉溫道,“真要派人去盯著王忠嗣嗎?”
“派人做做樣子也就算了,太子如今這般示弱,聖人難免會生出些舐犢之情,到時候李相未必有事,但倒黴的是咱們。”
聽到吉溫的話,羅希奭點了點頭,兩人之間向來有默契,恐怕連李林甫都不知道,自己這兩個最得力的手下已經隱隱有了跳船的念頭。
太子始終是太子,只要不威脅到聖人的皇權,聖人是絕不會廢立太子的,他日聖人百年以後,太子便是新聖人,他們要是繼續跟著李林甫一條道走到黑,那肯定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
終南山腳,沈光騎在馬上,看著遠處雪塵飛揚間,王忠嗣手下的牙兵們趕著從山中驅趕出來的野物而來,並沒有打獵的興趣。
“怎麼,沈郎不喜歡打獵麼?”
王忠嗣手握大弓,朝沈光問道,為了掩人耳目,他專門安排了圍場打獵,這三天可是打了不少野物,就是熊羆虎豹都殺了好幾頭。
“大將軍喜歡便好,不必在意我。”
沈光回答道,他確實覺得這般射殺那些被驅趕而來的動物沒什麼意義,但是也不會勸王忠嗣放棄他的愛好。
“某的人已經在山中尋好了地方,今晚便可以過去。”
聽到王忠嗣的話,沈光終於高興了些,今晚過後,他便能離開王府,他聽說高仙芝和封常清已經到長安城了。
夜晚,吃過頓豐盛的野味後,沈光和衣而臥,微微闔眼假寐,到了半夜時,還未等王忠嗣拍他,他就睜開了眼睛。
兩人不聲不響地出了帳篷,然後在王忠嗣的心腹牙兵護衛下,往山中而去。
不知道騎馬走了多遠,沈光他們在停下來,隨著火光昏暗的火把,沈光勉強能看清四周是個山坳,熱氣球的那些配件全都運到了。
指揮著那些牙兵們將牛皮囊掛上大筐,又將那加熱用的鍋爐裝入筐中,接著便用石炭在裡面生火鼓風。
王忠嗣在邊上看著那撐開的牛皮囊,在那怪異爐子裡竄出來的熱氣裡慢慢膨脹,明白了沈光做得這玩意,就是個大號的孔明燈。
時間慢慢流逝,隨著熱氣充盈,巨大的牛皮囊被完全撐開後變成了豐滿的球形,然後在王忠嗣和牙兵們驚訝的目光裡,只見那分量不輕的木筐漸漸漂浮起來,離開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