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忠!”
李林甫口中自語著,臉色卻不大好看,這幾日楊釗改名之事已經慢慢流傳開來,相比起聖人封賞沈郎為上護軍的旨意,顯得並不起眼。
可是對於李林甫來說,這才是真正讓他擔憂的事情,楊國忠閉門謝客,又遣散了門下大半黨羽,讓他莫名想到了先前同樣這樣乾的太子,那時候他可是吃了個大虧。
眼下舊事重演,怎麼不叫他心裡惱怒,而且這事多半又和那位沈郎有關係。
李林甫忍不住嘆息起來,這沈光難不成是他命裡的對頭不成,怎麼什麼事都有他在其中攪和,楊國忠是什麼德行,那就是個無德無行的市井匹夫,可是如今這市井匹夫居然轉了性子,居然還讓聖人賜名國忠。
難不成這蜀中破落戶是自立門戶,李林甫這時候大感頭疼,他先前在朝中能獨相,是聖人要用他敲打太子,楊國忠依附於他,也是因為太子勢大肯定不待見楊家,所以才願意充當對付太子的急先鋒。
可是眼下太子自斷羽翼,不但和聖人父慈子孝,就是貴妃那兒關係也是大為緩和,原本就楊國忠乾的那些事兒,未必就能和太子和解,可偏偏這沈郎住進了楊府,那這事情便不好說了。
李林甫思忖再三,心中清楚楊國忠怕是要脫離他的掌控了,不過好在安祿山這個雜胡倒是總算清楚自己的斤兩,而且這廝又惡了沈郎,便只能投靠於他了。
“明明不在朝中,卻偏生攪弄這許多風雲,沈郎啊沈郎,你到底所求為何?”
李林甫自語起來,他以往對付政敵之所以能無往而不利,便是因為他能猜透他們的心思,也能看破聖人的想法,可是偏偏在沈光身上,他壓根就猜不透這個沈郎到底想要什麼,同時也難以理解聖人對沈郎的偏愛。
……
“國忠這回是真的長進了!”
就在李林甫為著楊國忠改名的事情坐立難安的時候,已經做了便裝打扮的李隆基和楊玉環說道,這些時日楊國忠閉門謝客,遣散門下不少黨羽的做法讓他很是欣慰。
朝廷如今離不開李林甫,這也是他在大朝覲後的宴會上親自拉著太子和李林甫和解的緣故,而且他也不想朝廷裡的勢力失衡。
太子退讓,他雖然敲打了李林甫一番,可是這朝中仍舊顯得李林甫一家獨大,他自然要再抬個人出來和李林甫分庭抗禮,只不過始終沒有想好人選,如今身為外戚的楊國忠能做出那等幡然醒悟的姿態,卻不失為人選。
“大兄能長進,也是多虧了沈郎,妾聽大兄說,沈郎在大兄府上,可是時常督促他讀史呢?”
楊玉環很是高興自家這位族兄能得聖人看重,說到底她也是望著孃家不是全靠她在後宮獨寵才得以興盛,她明白自己終有年老色衰的那天,也許哪天聖人就不會再像眼下這般寵愛她,到時候她能依靠的反倒是這位族兄和孃家。
所以她是打心底裡感激沈光,能讓這位族兄有所長進的!
“讀史好啊,可以知興替,明制度。”
李隆基說話間已然起身,他雖然愛好文學,可是卻從不會重用文學之士,因為他清楚詩詞歌賦寫得再好也未必能治理好國家,就好比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