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欣然傾囊相授。
眼下城中有不少好事之徒,都嚷嚷著要看這位沈大家跳一曲西河劍器舞,而且應和之人還不少,像是永王便是其中之一。
“沈郎於音律舞蹈上,確實是天授之人,就是阿耶也自嘆弗如。”
想到送進宮裡的那些新曲曲譜,哪怕李亨不如自己的父親那般喜好音律,可是在聽過那些曲子後也是衷心佩服,有時候他都想勸阿耶把沈郎留在長安城算了,這樣沈郎但有新曲作出,他們便能立馬聽到。
“沈郎在宜春院教樂伎們的舞蹈,據說是海西大秦那邊的土人舞蹈,別具特色,我也學了些皮毛。”
長安城裡,胡樂胡舞蔚為風行,就是皇室中人也難以免俗,所以沈光照貓畫虎模仿的後世各種舞種的動作,不但被公孫大娘視做珍寶,就是李隆基和李亨也是大感興趣,甚至學了些動作。
李亨說到興起時,卻是起身跳了一段,李泌只覺得這舞蹈果然前所未見,便是和時下流行的胡舞也截然不同,尤其是當李亨倒退著來了段太空漫步,李泌更是瞪大了眼珠子,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看著李泌張著嘴的樣子,李亨大感快意,這位少年時就得了阿耶神童之語的謀主向來老成得很,全不像個年輕人,倒像是個小老頭似的,可如今看來倒也不全然是那麼回事。
“殿下,方才那是……”
“那是沈郎教我的,據說乃是極西之地某位名喚麥傑訓的舞者所創的月宮漫步,不過沈郎說他也是少年時從河中那兒的海西奴隸處所學,難得這位麥氏的舞蹈神髓,真是殊為可惜。”
李亨坐下後,不無遺憾地說道,沈郎教樂伎們的舞蹈,很少有完整的,全是些看似古怪,但是叫人覺得莫名賞心悅目的動作,就連公孫大娘都感嘆不已,恨不能早二十年遇上沈郎。
李泌看著開朗許多的太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沈郎就有如此大的魅力麼,不過想到這兒,他猛地甩了甩腦袋,拋卻了那些無謂的想法,朝太子問道,“殿下喚我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哎,你看我說起沈郎,倒是把正事都給忘了。”
李亨這時候才想起自己找李泌來,是要他幫忙猜度下阿耶的心思,於是他將前不久在宮中阿耶吩咐李林甫壓下安祿山的事情說了出來。
“殿下,可知如今城中都在傳是沈郎打了劉駱谷,全沒有提及哥舒將軍和李將軍?”
“這個我倒不知,長源是說有人故意……”
“聖人是不欲王大將軍和安節度發生衝突,至於李相那兒,殿下不必多想,聖人不過是借李相的手敲打安節度罷了。”
李亨亦是聰慧之人,聽到李泌的話,便知道今日自己在宮中顯得有些急躁了,李林甫也好,安祿山也罷,說穿了都是阿耶的臣子罷了,他又何必和安祿山這等人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