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可都是柔情似水,眼中只他一人,等他酒喝完,錢也花乾淨,便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這是封常清豪擲百金換來的道理,當然他還是樂意光顧這些胡姬酒肆,畢竟用錢買來的快樂也是快樂,對於好不容易來趟長安城的封常清來說,沒有家中母老虎的日子每一天都快活似神仙。
“沈郎說得好,這胡姬再漂亮,總歸不是良人。”
楊玉環在邊上應和道,雖說身旁聖人雄風不似當年,可是這些胡姬慣是會勾漢子的,當年她入宮前,聖人便曾有位寵妃名喚曹野那的,便是昭武九姓胡裡曹國獻上的胡旋女,同樣是以歌舞而得寵。
沈光聞言而笑,這胡姬遍佈長安城,她們出入於長安城的酒肆、商邸,能歌善舞、給大唐生活增添了無限的柔情和浪漫。上至帝侯王妃下至黎民百姓,胡舞,胡樂成為大眾的共同喜愛,異域歌舞和中原音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造就了大唐盛世音樂歌舞的黃金時代。
開啟酒罈,清香撲鼻,沈光為李隆基等人盞中倒上酒後,自是岔開話題閒聊起來,他身旁的南霽雲和雷萬春跟扮做李隆基隨從的幾個龍武軍衛士則是坐在邊上不遠處的桌案前,同樣飲酒閒聊。
南霽雲看得出這位李大家的隨從明顯是軍中的精銳,只是不知道是十二衛中的哪一軍,不過他和雷萬春來長安日久,自然也清楚如今朝廷法紀鬆弛,本來是戍衛長安城的十二衛已經淪為達官貴人們的僮僕。
像他們兩人最初來長安城時,也曾入十二衛,結果卻被派去大臣府上做僮僕,被那府中管事呼來喝去的,原本想著忍氣吞聲若是能得貴人抬舉有個前程倒也罷了,可是最後才發現卻是徒勞,不甘受辱的兩人才因為鬥毆之故,被逐出了十二衛,浪跡長安城,直到遇上沈光,不然兩人便打算回河東投奔南霽雲那位舊識了。
“這三勒漿還算尚可。”
李隆基在宮中,三勒漿是常飲的酒之一,在邊上侍奉的胡姬少女聽了,眨著眼睛道,“這位郎君,咱這酒可是正宗的波斯釀,非是本地自釀的三勒漿……”
沈光在邊上呵呵笑了起來,三勒漿在長安城裡是名酒,價格不菲,若以身價論,自然是產自波斯的三勒漿為最,只不過這長安城裡賣三勒漿的酒肆個個都說自家的三勒漿產自波斯,但九成都是騙人的。
“這位郎君笑什麼,難道……”
“某在安西是販酒之徒,小娘子,你家這三勒漿味道雖然不差,可是這釀酒用的香料卻非是產自波斯之地。”
那胡姬少女愣了愣,卻是沒想到遇上了行家,頓時兩頰緋紅,然後跺了跺腳道,“啊呀,那姓張的又誆我,郎君稍待,且容我退了酒錢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