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努力活下去的;見到了貧苦的,心中狠厲的。
有家中孃親生病,父親賭徒,女兒爬山採藥摔死在山下,父親拿到女兒手裡著的藥賣掉一點錢,去賭了個精光,孃親發瘋殺了那賭徒之後慘叫著跳山的。
也有男人腿,女人生下孩子之後跑了,男人扶養孩子長大,那女子又回來要孩子跟著一起走的。
有一家老小省吃儉用,讓孩子去讀書,最後卻壓力和期待太重,讓孩子發瘋成為了乞弓的。
一頓閒談,一盞清茶,兩人都隱隱有些安靜下來,許久後,棍僧十三道:「塵世之中,萬般皆苦,不只是佛經裡面的一句話。」
李觀一道:「似是意有所指。」
和尚憨厚一笑,他的雙手骨節粗大,面板粗糙,託舉著極熱的茶盞,
道:「貧僧下山的時候,想著的,是以手中長棍,殺盡惡賊,還這世上無邊清淨自在。」
「那時候的我,眼中世道黑白分明。」
「殺惡除邪。」
「可活佛圓寂,我再入人世間,卻見善惡交纏,難以分得清楚,總也不能一棍打死了帳。」
「那樣的話,求的不是殺惡救善,只是為了以【除惡】的行為,行【惡】之本身,卻要自翊為得到佛法,不過只是墜入了邪魔道。」
「導致他們變化到如今的,終究是這個世道。」
行走於人間許久的棍僧十三終於笑嘆:「我若上山,卻要告訴祖師了,學佛可以解救人心中的苦悶,但是卻救不得蒼生。」
「學佛不能救世。」
「但是,秦王可以。」
李觀一看著這個去而復返的和尚。
「你為什麼得到這樣的結論。」
僧人回答道:「樊慶將軍曾言。」
「不四處看看,調查一下,就沒有發言的資格。」
「如我所言的事情,在其他兩國之中,更多發生,於秦王治下,自是也有,
卻遠不能和他國相比,貧僧不相信官員文飾,卻相信眼前所見。」
「故而我來這裡,若可以相助秦王的話,於願已足。」
李觀一道:「只有我也救不得這世道。」
和尚雙手合十,溫和道:「人人自救。」
「貧僧,正是為此而來的。」
李觀一邀這僧人前去見見陳天意,李觀一在路上詢問道:「說起來,你今日的他心通如何了?」
棍僧十三露出溫和的大師微笑:「終是徹底掌握了。」
「不再是如當年那樣稚嫩。」
李觀一點頭道:「那就好。」
陳天意在【西北晏代清】【晏代清】【手持本子的晏代清】的圍攻之下,本就心神渙散,見得慈悲和尚過來,卻並不以為意。
畢竟當年南陳號稱四百八十寺。
這般和尚,他見得多了。
尤其是如眼前這棍僧一般,看上去慈悲祥和,軟巴巴的。
陳天意死死咬住了最後的情報,如滾刀肉一般在那裡一趟,大喊道:「我已被迫說出了這樣許多的事情,最後的底線,我斷不能說,你殺了我吧!」
「秦王,你是英雄的話,就給我一個痛快!」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晏代清的額角青筋賁起,手一抓腰間,錚的一聲,一把長劍就拔出來,搶起來就要劈下去,文鶴和霄志一左一右攔住這暴脾氣的骼膊,攔住晏代清的腰。
文清羽道:「使不得,使不得。」
「下麻沸散,春藥,烈性巴豆就可以了。」
「不用殺他。」
霄志道:「消消氣,消消氣,要不然你還是揍文鶴吧。」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