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要殺的話可不可以讓我做個飽死鬼,換件像樣子的衣衫,大叔&rdo;。
她眨著澄澈明亮的大眼睛,沒有絲毫的懼意,倒是大有一番小孩子的任性,殊不知這個小女人是真的餓到頭髮昏,這是宣兒的眼睛,初見宣兒,她的眼裡就是這份純淨和任性,望得他眼花,有一瞬間的幻覺,彷彿回到與宣兒初識的時光。
咕嚕咕嚕,林妙言肚子鳴叫起來,舔舔舌頭伸伸脖子,&ldo;大叔,你能給我弄點吃的嗎?餓死鬼多冤啊?&rdo;
&ldo;大叔&rdo;,有多久沒聽到這樣親近的稱呼了,從來只有人畢恭畢敬的叫他宮主,即使親密如妻,她也只是叫他名字,玉真。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玉真突然開口,這個小姑娘的到來他已經猜測到了一些,望向林妙言的眸子裡多了一份警惕和怒意。
林妙言心一寒,他生氣了,怎麼突然間眼中布滿了怒意,如果說了真名與他們始宮主夫人同名同姓定然會惹禍上身,陪了個可愛的笑臉:&ldo;我叫妙妙&rdo;,這也不算說謊,榮軒就是這樣叫她的。
&ldo;妙妙&rdo;,玉真皺了皺眉,這也算個名字?隨便糊弄我,原本憂鬱的眼眸不覺間森寒了幾分。
&ldo;嗯,我是師父撿來養大的,沒爹沒娘,更不知道姓什麼,師父就一直叫我妙妙來著,我半分也沒騙你,大叔&rdo;,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能龔月如把她與喬江帶進了星辰宮來他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這人在星辰宮是什麼樣的地位。
&ldo;咕嚕&rdo;肚子又叫了起來,林妙言朝他嘻嘻一笑:&ldo;我餓了&rdo;。
玉真微微動容,心中已經猜到妙妙會是誰帶進來的,看這小姑娘破爛的衣服上血跡都已經發黑了,想必是來了有些時日並且受過了傷。
暮然見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肩下那枝星辰花上,似驚喜似訝異,自從在定婚宴被擄到現在她沒有換過衣服,這個地方被黑鷹挑破,也沒有東西補,只是隨便掖了一下,不知什麼時候又露了出來。
林妙言暗叫不好,也不知眼前這個男子那風雲變幻的眼神意味著什麼?最後玉真緊繃的臉慢慢的在自我分析中漸漸放緩,這個小姑娘跟他說&ldo;我餓了&rdo;,
多年前,一個小男孩在走失七天後被找回,面對他冷峻的表情,也像這一樣的一臉純真和祈求:&ldo;我餓了&rdo;,胸中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流淌,他的嘴角微微牽動一下,沒有說話,轉身出了祠堂。
雖然這大叔變幻無測,但剛才那抹慈父般的笑容林妙言看得清楚,他一定不會是壞人,至少不會如龔月如那樣又兇又狠,緊緊跟在後面,出了祠堂,穿過竹林來到一處雅緻的別院。
前面的人突然止步,對著林妙言道:&ldo;要吃飯,自己動手&rdo;,說完進了屋子裡,隨即想到了什麼,臨到門口忽然轉身道:&ldo;跟我來&rdo;。
林妙言跟了進去,屋裡的擺設樸素卻不失一絲精緻,宛然是一座很普通的農家小院,心中正奇怪著星辰宮這名字叫得跟一個什麼江湖大門派似的,卻沒想到有這樣的地方。
&ldo;喏&rdo;,正胡思亂想時,手中多了一物,一套粉藍色的衣裙,和一條乾淨的棉巾,抬頭只見玉真面無表情的指著屋子的後門,哪裡有一條狹窄的小路:&ldo;這裡過去有溫泉,去不去由你&rdo;,他的表情有點嫌棄,彷彿看見了很髒的東西。
林妙言立即會意過來,她來這裡十幾天,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過,更別提洗澡,衣服血跡已經幹了,又在濕冷的地方呆了那麼久此時她渾身散發著黴味和難聞的不知名的氣味,接過他給的衣裙便順著小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