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賤嘴說道,緊接著,他又道:〃不對,不是活人,是死人!〃
死人?
我驚了一下,連忙竄上前去,總算明白賤嘴為什麼會被嚇得大叫了,只見在我們眼前,居然懸空著一雙腳。
彷彿是受到了賤嘴的驚動,懸在空中的腳,竟然緩緩晃動起來,我已經意識到接下來會看見什麼,於是順著腳往上看,先是小腿,然後是大腿,但大腿以上,則由於光線的原因看不清了。
是個吊死的人。
我雖然被突然冒出來的吊死鬼嚇的不輕,但死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比這更恐怖的屍體我也不是沒見過,於是我從衣兜裡掏出打火機舉高,打火機昏黃的光線立刻照出了這個人的上半身。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滿頭稻草一樣的黑髮,凌亂的披散下來,遮住了屍體的上半身,透過這些髮絲,隱隱可以看到頭髮裡發黑的臉。
這是一具乾屍,大約是由於防空洞裡特殊的密封效果所形成的,我立刻從她的服飾發現,這是一個苗族女性。
空氣中有一種十分憋悶的氣息,隱隱夾雜著乾屍特有的味道,這種味道,就如同臘肉一樣,只不過是人肉乾而已。賤嘴捂著嘴,不敢再看,這小子別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死人和鬼神一類的東西,此刻,他立即調轉視線,啞聲道:〃這裡怎麼會有一個死人,我說孫子,咱們這次出門,是不是忘記看黃曆了。〃
此刻的光線實在暗淡,我們無法一眼看清這個空間的全貌,於是我對賤嘴道:〃你去對面。〃
〃去對面幹嘛?〃
〃光是直線傳播的,兩點一線,可以擴大光的照明範圍,你物理是英語老師教的吧?〃
賤嘴不知嘀咕了句什麼,隨後舉著手機到了我對面,並且將自己的打火機也扔給了我。兩支打火機外叫一隻閃光燈,光線勉強擴大了一些,於此同時,我也發現了一些東西。
眼前這具吊死的女屍,衣服是敞開的,腰間的腰帶不見了,而那根原本應該系在她腰上的帶子,此刻卻是勒在她的脖子上,上吊的支撐點,是一根木棍,木棍剛好卡在兩牆中央的位置,這讓我意識到,推開木門後,我們的對面竟然就是牆角。
根據建築對稱的結構來講,我們來時的門,豈不是正好開在牆角的位置?
這可夠古怪的,正常人,誰會將門設計在牆角呢?
我看著眼前的屍體吊死的狀態,意識到她很有可能是自己上吊死的,因為在她腳下不遠處,還有一個腐朽的木凳子,根據這些情況,我大致可以推測出當時的情景。
這個女人,先找來一根木棍,這個木棍很可能是頂門棍,她踩在木凳上,將牆角兩側用某種工具鑿出孔,緊接著將木棍卡進孔裡,形成一個支撐點,隨後解下自己的腰帶套了上去,木凳一蹬,在了這個地方。
她死之前,還將木門給關閉了。
一切的推測都很合理,但唯一不合理的是,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弔死在防空洞裡?她是誰?為什麼要自尋死路呢?而且臨死前還將木門給關閉,這是什麼情況?
在左側光線的盡頭,還堆放著一些東西,黑漆漆一團,也不知是什麼。我看完屍體,便準備去檢視那堆東西,賤嘴一個勁兒罵我變態,說我盯著具屍體也能看這麼久,聲音特別響,彷彿是藉著自己的聲音壯膽。
看著賤嘴臉上直流冷汗的模樣,我突然發現挺佩服自己的,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被這些東西給嚇倒,經過這半年的磨練,就算這具屍體現在突然詐屍,我恐怕也能面不改色的重新勒死它。
緊接著,我走到那堆東西的面前,發現這是一個類似土炕的東西,上面有床鋪大小,下方開了個洞口,裡面黑漆漆的,不知是否曾經燒過火,我低下頭往裡面看,裡面果然有些已經固化的灰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