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想躲,卻被人強行扳住了頭,任憑那奇怪的腥臭液體滴入了眼中,儘管事發突然他在液體掉入眼前下意識的閉上了眼,可是那液體卻順著眼縫滲入了進來。
霎時間,劇烈的疼痛自右眼窩爆發開來,此時樊玉麒已然猜到對方要做什麼,他嘶吼著努力別開頭,被疼痛一激,他渾身又有了力氣,拼命的掙扎,甚至連沉重的實木椅都帶動了,後面那人看制不住他,又揮手叫了兩人,三人合力將他緊緊壓制。
樊玉麒切身的感受著右眼如火燒的灼痛,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們竟要毒瞎他!!
士可殺不可辱!
他寧可被殺,寧可他們給他個痛快!!
在他悲慼的嘶吼聲中,三個人滿頭大汗終於將他壓制住,他絕望的死命閉上眼,可是卻硬生生被他們扒開……
在南蠻帝的獰笑聲中,一滴閃爍著詭異紅光的闕明紅滴入了左眼——
“不——!!”
57。熬刑(下)
來自雙眼灼燒般的陣陣劇痛簡直要了樊玉麒的命,而伴隨痛楚侵襲他大腦的還有那種對未知黑暗的恐懼,他緊閉雙眼狠狠的甩頭,想緩解那種焦灼和疼痛,可卻也只是徒勞無功。
他的狼狽相反倒讓那些行刑的人看了笑話,一個個面露殘忍的笑容,此時的他們哪裡還像個人,明明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
兀自掙扎了一炷香的功夫,眼中的痛楚漸漸減弱,樊玉麒又一次耗盡了力氣,他頭靠在椅背上呼呼的喘著粗氣,臉上的汙跡在剛剛掙扎時蹭掉了些許,露出的面板不若往常是健康的麥色,而是一片青白。
看著他的臉,南鴻雁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招來一名侍衛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便領命而去。
之後南鴻雁又好整以暇的在旁看戲,見樊玉麒安靜下來,南蠻帝又走到他身前,用旁人遞來的摺扇撥正樊玉麒的頭。
反射性的睜開眼,眼角刺痛不已,但疼痛並無什麼大不了,讓樊玉麒心下一沉的是他明明睜開了眼,眼前卻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空洞無神的眼中映滿了茫然和恐懼,他使勁的眨眼,然而不論他睜開幾次,都無法復見光明,他的心猛的一沉。
瞎了!他竟然——瞎了!!
痛到深處,他反倒笑了,笑的悽楚無比,笑容之中隱含深深的絕望。
南蠻帝看到樊玉麒一雙泛著血紅之色的眼瞳,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都不見他有任何反應,知道男人的眼已瞎,那種絕望的神情令他露出個滿意的笑容。
“現在就放棄,是否太早了些?”
冷酷的話自南蠻帝口中吐出,儘管看不到,樊玉麒還是循聲朝他望去,話落的同時他感覺到身後的幾人走到了他身側。
南蠻帝抽身退至一旁,將手中的闕明紅扔給侍衛,又坐回到原位興致勃勃的看著那幾人用刑。
失去視力,樊玉麒陷入無邊的黑暗,對周圍的一切感知只能透過耳朵。
用刑的人在接到南蠻帝的暗示後,一人緊緊壓制他的右手,一人從一旁繁多的刑具中抽出一把扁頭的鐵鉗,沒等樊玉麒意識到他們要做什麼,那人利落的將鉗口對準了他右手食指,夾住他的指甲就是狠狠一掀——
“唔啊啊啊——!!!”
都說十指連心,手指對外界的刺激最為敏感,在毫無預警的撕扯之下,食指上的指甲被整片被剝離,鮮血順勢洶湧冒出,強烈到讓人慾要昏厥的痛楚自那一點迅速直擊腦髓。
樊玉麒渾身劇烈痙攣,顧不上弄傷自己狠狠的掙動,但壓制他的人似乎都已經很有經驗,雙手如鐵鉗一般將他牢牢固定,他唯一能活動的就只有頭。
樊玉麒頻頻用後腦嘭嘭嘭的撞著椅背,希望自己製造的痛楚能夠壓過那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