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栽贓嫁禍時間可算的真準,連行事作風也模仿的惟妙惟肖。
“可笑,若是我真想從你們手裡救人,怎麼可能讓你們看見臉?”我這話是說給曾婷聽,也是說給凡紅昭,曾婷意料之中的充耳不聞,讓我憂心的是,凡紅昭也並未作出回應。
“少谷主還請不要插手我白夜宮之事,讓我將這女賊拿下。”
“……”
呵呵。我心裡在冷笑,起初因為突如其來的混亂而造成的大腦間歇性停滯也已經恢復正常。既然外貌符合,行事風格符合,作案動機符合,而不在場證明又沒有,加上紅蓮谷與白夜宮的關係,凡紅昭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繼續袒護我,哪怕他強行挽留,也只會造成兩派關係的裂痕。對方這個鍋甩的還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就等著我乖乖將鍋背下了。
在我沉思的時候,凡紅昭似乎已經下了決定,有些出乎我意料,他依舊握著劍橫在我身前。這並不像一個將要成為一派之主的繼承人的作風,但是若是作為朋友,我很敬重,也很感激。
“少谷主,您這是何意?事已至此,仍要偏袒這來路不明之人麼?”
曾婷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問的咄咄逼人:“我門中近來發生了有損門面之事,正值清理門戶之時,依我白夜宮的規矩,任何插手之人不論來路,格殺勿論。我們白宮主與凡谷主是至交,相信您也不希望為了這事兒而產生什麼不愉快。如今她陰謀敗露,證據確鑿,曾婷不曉得這妖女用了什麼法子迷了您的眼,但我白夜宮要抓的人,誰也攔不了。”
我沒有說話,額上已經沁出了一層汗,雙手用力握緊到凸出了森白的骨節。凡紅昭仍然擋在我的前頭,頗有一種大不了撕破臉殺個痛快的決絕感。白夜宮幾十個弟子層層將我們包圍在中間,像是一面黑壓壓的牆。
年輕的紅蓮少谷主神態並非輕鬆,我想他知道這次的袒護所要承擔的重量。他沉默了一刻,仍然開口道:“即便這事真是她做的,也得由我紅蓮谷先——”
“凡紅昭。”我字正腔圓的叫出他的名字,聲音非常冷靜。我上前一步將手中黑炎傘交到他的手裡,壓低聲音對他說:“今晚的事情我自己會調查清楚,真是我做的事,哪怕傷天害理我也敢認,但別人強塞給我的黑鍋,我做鬼也會還回去。你身份特殊,實在不便替我強出頭,黑炎傘你替我保管,容乾那邊,希望你能幫我……”
“早些認罪,也不知鬧的尷尬至此。”曾婷高聲說道,斜睨了我一眼,腦袋一偏,下令道,“將她帶走。”
幾個仇恨臉的弟子立馬湧了上來,扯著我的胳膊將我押走。四周的人有的向我聚攏,有的先行一步在前開路。大半夜這樣一鬧,引來了不少紅蓮谷弟子的圍觀,他們的身影隱匿在夜裡,嘰嘰咋咋的議論聲像是精神干擾一樣源源不絕的鑽進我的耳朵裡。我在重重疊疊的,搖晃的火光裡往後望了一眼,看見凡紅昭沉默的站在遠遠的後面,一動不動,他的臉恰到好處的被陰影遮擋,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得那樣挺拔又倔強,從來不屈服於任何力量的身影,第一次看起來有些落寞。
終究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少年,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在江湖的浪潮裡,沒有永恆的頑強不屈,也沒有絕對的逍遙快意,江湖是殺伐,也是人情,隨著人的成長,將要揹負的也將越來越多,曾經的不可一世都將一去不返,沒有人可以逃脫被烙上人情世故的烙印,在這翻滾的江湖裡,沒有人。
☆、禁地堂堂
讓我覺得有些好笑的是,白夜宮囚禁人的地方,竟然借用了紅蓮谷的幽山囚牢。我兜兜轉轉了一圈,雖然方式並未是計劃之中,卻也算達成了目的。
算起來這是自我穿越來,第二次進入牢房這樣的地方。第一次是被夏南胤丟進了私牢,其兇殘程度讓我活活嚇掉了半條命。紅蓮谷的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