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軍機圖也是不能輕信的了。
“朱謙!”靖安高聲喝道,見其聞聲而來,才慎重的取出兵符交給他。
“殿下?”朱謙亦是神情凝重,卻未多言,顯然是知道已經到了背水一戰的時機。
“動用虎賁軍,令虎賁軍將領朱寧淵,聯合南軍斷其後路,若薛家有異,南軍生變,就地殲滅。另命人將此圖交予謝謙之,在了斷後顧之憂前,切勿讓打草驚蛇,讓衛陌察覺。其餘瑣事,你與叔父自行商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靖安極力保持著鎮定,阿顏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十有八九是衛陌已經發覺了,遲則生變,一切都要快。
“臣遵命,公主保重!”朱謙仗劍道,此一去他不可能再留禁衛軍保護靖安安全,餘下的事,便全靠她自己了。
“代我問叔父好!”靖安卻是笑道,誰能想到呢,外人眼中早已敗落的朱家旁支,朱寧淵會在暗中統帥虎賁軍,而朱謙正是他的長子。
煙塵起,城主府中一片騷亂,不多時,朱謙便領著府中的百名禁衛軍直奔東門而去。
蒼梧閣外裡三層外三層的被士兵包圍著。
到了花燈初上,衛顏才回來,臉色很是蒼白,言語卻尚算溫和。
“用膳吧。”如往日般,衛顏陪著靖安用晚膳,他吃的不多隻顧著給靖安夾菜。
靖安心中有事,見他如此更覺食難下嚥,停了筷,也不願再遮遮掩掩。
“你知道我做了什麼?”
衛顏卻不為所動,見她執意相問,才道:“皇姐想做便做,我從來不會說什麼。”
她殺人他就磨刀,他認了這個死理,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也更別提會因此疑她、恨她。
“方才東門守城郎官來報,朱謙帶著禁衛軍強行闖出去了,死傷尚不及百一,阿羲不必憂心。”衛顏做到這個地步,靖安心中卻越發難受了,她倒寧願他怨她幾句。
謝謙之那裡開始頻繁挑戰,衛陌忙於戰事,城主府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暫時性的相安無事。只是靖安的活動範圍大幅度縮小,甚至只侷限於室內,而衛顏的藥也不再由她接手了,靖安每每望著那越發沉默的少年,心中總有處柔軟被攥得生疼。
半月後,十一月底的時候,戰事終於告一段落,以謝謙之的慘敗告終。
整個荊州城都為之振奮,而衛陌終於也有空來到蒼梧閣欣賞下靖安此時的表情。
靖安亦是無畏,言行舉止都顯露出驕縱傲慢。
她越是如此,衛陌就越欣賞她最後跌入塵埃中的絕望懊悔。
“公主殿下,你可知謝謙之何以兵敗至此,都是拜你送出去的那幅軍機圖所賜!”衛陌鉗制住靖安的下顎,眼睜睜的看著她眼中的傲慢一點點被擊碎,懷疑與不可置信一閃而過,最後慢慢塌陷成一片絕望。
還真是美麗呢,衛陌猛的將她推開,擦了擦手。
“還以為要多費些口舌,原來自己想通了,也沒那麼蠢。”
看著她怒極,像是想撲上來,卻被涵菱狠狠壓制住,衛陌笑得越發優雅了。
此時,門卻“砰”的一聲被人撞開,衛顏手中提著劍,劍鋒上尚有溫熱的血珠滑落,他臉色陰沉得可怕。
衛陌依舊是一臉的漫不經心,讓人難以猜測面具下他真實的心思,而涵菱還來不及反應,便是一劍從後背刺來,她只能憑本能避開要害,饒是如此,那一劍也直穿過小腹,劇痛襲來,鬆了對靖安的壓制。靖安豈有心慈手軟之理,摸出刀便毫不猶豫的刺進她心臟。
衛陌的臉色總算有了變化,而門外士兵已全都利刃出鞘,明晃晃的刀劍寒光四射。
衛顏抽出劍,將靖安往身後一拉,劍鋒指向衛陌。
“你竟真的愛上了她。”衛陌嗤笑著起身,一腳將涵菱的屍體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