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泮林斂眸,“不如這樣,把你我這一戰換成誰能先找到這樣武器,等地圖拼完,你我各憑本事,結果不論誰輸誰贏,就算兩清。”
節南想了想,眼中清亮,“好主意。你和堇大組隊,我跟著崔衍知,各盡全力爭贏。”
王泮林抬抬眉,語調帶嘲意,“對你不大公平,你那位姐夫可能拖你後腿。”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節南收起蜻螭,往外走。
希姐兒手裡揮著一張紙,差點撞上節南,“雲不悔,你這封信什麼意思?別以為像絕筆,我就不找你算賬……”
節南拍住希姐兒的肩,“將他二人儘快合葬,葬哪兒還請告訴我一聲,我住鞠英社所在驛館。”
希姐兒一怔,衝進去。
無月夜,人靜哭,遠方有風,呼嘯。
第439引 拼圖遊戲
九月二十八,大今南頌兩國蹴鞠大賽,正天府比往日熱鬧得多。
但這日清早,崔衍知見節南一身梨白裙,飄過長廊,眼圈粉桃紅,好似哭過一大場,便對身旁的林溫挑起眉,“還說那晚沒什麼事。”
林溫丈二摸不著頭,“真沒多大的事,就是這姑娘的桃花運頗旺,連海花樓當家希姐兒都被迷住了,纏著她,說什麼一眼鍾情,非要娶她。六姑娘當然不允。兩人正鬧著,海煙巷的良姐姐來了,將大家遣散,大概就是當和事老,然後六姑娘出來,我們就一道回來”
見崔衍知要跟過去,林溫一把拽住,“你不是已經問過她了麼?她也說沒什麼。而且,就算推官大人你覺得真有什麼事,也等今日比賽打完再問,老將軍在外頭等咱們呢。”
林溫才說完,百里老將軍的大嗓門就喊起來了。
崔衍知沒辦法,只好往驛館外走去。
林溫瞧在眼裡,無心笑道,“你當六姑娘是你閨女啊,操心那麼多。”
崔衍知好氣又好笑,“我在意她,自然關心她,怎麼就成她爹了?”
崔衍知大方承認自己喜歡桑節南,林溫也乾脆直說,“六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上萬德商樓經商,讓兩大家族認她乾親,還能一個人跑到這兒來晃盪,哪裡是咱們能管頭管腳的。可我瞧你,那晚聽我們去了海花樓就板一臉黑,不像她爹,難道還像她爺爺?”
崔衍知皺眉,“她是報喜不報憂的姑娘,天大的難事也不會顯在臉上,我以前小看了她,如今只希望她不要事事自己擔著罷了。那晚你被良姐姐請出去的,裡頭髮生什麼,你壓根不知道,但我卻可以肯定有事發生。”
林溫挺驚奇,“讓崔五郎屈尊降貴,不再由你說了算,我這是瞧花眼了吧。”
“如你說言,不能將她當成一般姑娘,那就當成你這般的損友罷。你要是像她般精神不振,魂不守舍飄來飄去,我也會操心的。難道因此你就成了我孫子嗎?”崔衍知其實會說笑。
林溫一個拳頭打過來。崔衍知跳開,反掃好友一腳。兩人打鬧著跑出去。
卻不知,節南並沒有走遠,一直暗中盯瞧兩人,直到他們身影消失在驛館大門外,聽著蹴鞠小將們連聲喝駕,馬蹄嗒嗒遠去,這才走回自己屋裡。
今日年顏和良姐姐下葬,她不能穿喪服,只能穿白裙,遠遠看著棺槨入土才回來。至於那位希姐兒,和她一樣都是糊塗蛋,人在眼前時抱怨一大堆,人走了才發覺世上親人又少了一個,眼淚比她這個姑娘家還多。不過,希姐兒經過這回,似乎沉穩不少,頗有繼承人的架勢了。
兩人輕輕躍上廊欄,穿窗而入,向節南抱拳。
節南不驚,悠哉哉對其中一人道,“吉康,堇大先生帶了多少人來?”
吉康答,“一船不到百人。”
文心閣的人,說話都似十分真誠。堇,吉平,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