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業。
公羊永業:“……”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但考慮到女性武者數量太少,即便他敢這麼幹,登門的人也不會多,願意莫名其妙多個孩子的恐怕更少。
“若論當世巾幗豪傑,似乎沒有比沈君帳下更多。”公羊永業立馬生出別的主意。沈棠願意,自己也願意欠她這個人情。公羊永業實在被崔止坑怕,更怕被震驚第二次。
沈棠打哈哈:“這個嘛,我不管。”
借體香當蠱引確實是件簡單的事情,不過是將蠱蟲攜帶七七四十九日,時間一到,蠱引就成熟了,男女無需接觸,但這裡頭還涉及到莫名其妙多一個血脈相連的子嗣,對公序良俗也是個挑戰。沈棠作為國主,自然不能牽涉其中,頂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公羊永業也是人精,能看出沈棠顧慮。
這位沈君不僅有禮貌,心眼也多。
喝完熱粥,沈棠拍了拍衣服沾染的灰塵,準備跟公羊永業道別——她也是突然感應到這老登出現在附近,擔心他有什麼動作才過來看一看,人家不搞事情,她自然不用多操心——剛要開口,粥棚附近突然傳來一陣喧鬧。
有人尖聲喊什麼“人頭”、“殺人了”。
直接將她的步子勾了回來。
公羊永業挑眉,眼底全是看沈棠熱鬧的興趣:“沈君,不用過去看看發生何事?”
施粥粥棚附近殺人,這是打誰的臉?
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有人授意?
不管哪種,沈棠面子都會掛不住。
年輕主君沉聲道:“去看看。”
說著,湊近圍觀人群。
靠著武膽武者的先天優勢,二人不需要擠進前排就能看到裡頭髮生何事。粥棚附近守兵也靠攏過來,準備隨時鎮壓暴動。此次動靜的當事人,卻是一名衣衫襤褸的婦人。
婦人面色蠟黃,兩頰沒什麼肉,深深凹陷進去,身材佝僂,似乎是一具風一吹就能倒的骨架子。怪異的是,跟她的臉比起來,她的身體卻顯得有些臃腫。不知被誰推搡癱坐在地上,半晌站不起來。不知她多久沒洗澡,渾身上下散發著發酵過後的腐爛騷臭。
對方又是個滿面病容的女子……
不免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得了啥暗病。
公羊永業作為醫者,一聞就發現端倪,這種臭不是身體患病的惡臭:“是屍體。”
婦人懷中掉出一截腐爛手臂。
不僅是手臂,還有一顆頭顱。
剛才排隊被人推搡,婦人餓得反應遲鈍,沒注意到襤褸衣衫露出半截腐爛手掌,直到人群譁然,她才驟然回神。這才有了沈棠二人聽到的動靜。粥棚守兵見狀立即拿人。
當下這個世道,誰還會隨身攜帶殘肢?
這怕是路上的乾糧!
成為乾糧之前是活人還是屍體也不得知!
雖說易子而食早就不新鮮,在場這麼多人興許就有靠著人肉活下來的,但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在施粥粥棚隊伍中間出現一個將人肉當隨身乾糧的,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
眾人紛紛退避。
守兵看了都頭皮發麻。
生怕這事兒傳到上面惹來禍端。
婦人愣了愣,終於明白過來,她強撐著虛弱病體,抱著散落在地上的腐爛腦袋,衝著人群聲嘶力竭喊道:“不是,他不是,他不——”
:()退下,讓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