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不過五歲便將所有經史鉅著讀鑿,為兄再延師授之音律畫墨亦是頃刻可通,甚得夫子之讚賞,直呼我兒是百年來難得一見之人才,幾可與令嬡匹敵……
當唐宓看到這段話,幾乎笑出淚來。
“歐陽伯伯真是會自吹自擂,將自己的兒子吹捧得宛如唐寅再世,既然如此,我可不能教爹失了面子。”
唐宓說著便隨即吩咐芸兒備妥紙墨,準備再回封信給歐陽伯伯以較高下。
“小姐,你又想做什麼了?”芸兒在一旁又忍不住擔心起來了。
“回信啊!”唐宓理所當然的回道。“歐陽伯伯將他兒子說得像是曠世奇才似的,我爹可不能輸給他。”
唐宓一落筆便是洋洋灑灑的幾大篇,看得芸兒忍不住也要湊上前去瞥幾眼。
“啊?生性沉靜至極,不喜煩擾,終日專注於女紅、湘繡……小姐,你寫的沒一樣是真的……”芸兒一見便忍不住哇哇大叫。
“芸兒,閉嘴!誰知道歐陽伯伯所寫的不是胡謅的呢?我這麼做只是不想讓我爹被比下去罷了!”唐宓蹙起柳眉,不耐的說道。
“小姐,這樣不好啦!你上次寫的已經夠過分了,這次寫的更是離譜,萬一有天歐陽老爺真見了你,那一切不就露了餡了?”才剛歷經一次大災難的芸兒,又開始心驚膽跳起來了。
“放心啦!十幾年來歐陽伯伯從沒來過咱們曲水縣,往後大概也不可能會來的。”唐宓兀自喜滋滋的將信整齊的摺疊好,放進信封裡。“再說,我爹又不識字,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嘛!”
那她豈不是又是共謀?哇!她不要!
“小姐!你儘管編造你的,芸兒可以當作不知道這回事……”芸兒涎著笑,小心翼翼的往書房門口退。
“不行!這件事你要幫我保密。”唐宓狡獪的一笑。
又要保密?看來遲早有一天,她的屁股也要淪落在棍棒下了!
“哇……”芸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自從這件事過後,唐宓果真是規規矩矩的在書房裡度過了三個月,也足足寫了三個月與歐陽青相互較勁的信。
三個月一過,唐宓宛如被放出籠的鳥,四處玩耍遊蕩得益加不知收斂了,日子在唐宓大事不犯、小錯不斷的日子中,倒也平順過了一年。
一日,唐宓帶著芸兒正欲上街溜達,一出唐府大門,就見一個身穿白衣的溫文男子駐足門前,兩眼還直往唐府裡瞧,想必是來找人的。
唐宓好管閒事的個性馬上就發作了,她藉故遣走了身邊的芸兒,便蹦蹦跳跳的來到男子的跟前。
“你找誰?”唐宓睜著骨碌碌的大眼,在男人身邊轉了一圈。這男人氣宇軒昂、長相不凡,渾身還散發著一股讀書人的書卷味,她可以肯定這方圓百里之內沒這樣的人。“你是外地來的是吧?”她託著腮,上上下下估量著他。
“在下歐陽樊,是從柳州來的,受家父歐陽青之託前來拜望唐世伯,順便想……想前來向唐世伯提親。”歐陽樊俊臉一紅,神情顯得侷促不安。
他偷眼瞄著眼前穿著像是丫環,樣貌卻是絕美動人前所未見的漂亮女孩,心頭竟忍不住一陣怦怦亂跳。
“提……提親?”這兩個字像衙門裡的大鼓,撼搖得她腦袋一陣恍惚。他爹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眼前這個素昧平生叫什麼歐陽“煩”的傢伙要來向他爹提親,物件不會是……她吧?“提誰的親?”唐宓瞠大眼,一臉戒備的問道。
“不瞞你說,自從一年多前看到唐世伯寫來的信,信中諸多提及蕙質蘭心的唐家小姐,我就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她。”
“你……喜歡她?”唐宓猛吞了一口唾沫,滿臉驚悸。
怎麼會這樣?她篤定歐陽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