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安慰,連城揚起頭,只顧喃喃自語:
“其實我明白,不是等到下起大雪,才會不離不棄,而是南方的天空下,沒有飄雪的時辰,來證明分離……”
都城西遷 喜得靈兒
二個月後 倚瀾殿
“他們在朝華殿吵得不可開交,就為這遷都不遷都的事兒,你說說,這些男人們整天想什麼啊?好好的搬來搬去幹嗎?吃飽撐得!”
阿紅坐在連城的睡榻前繡著手中的錦帕,連城靠在床沿單手撐著臉頰,右手的書卷向著陽光,愜意的眯起雙眸。
北國的三月,依舊會有春雪飄過,只是春天的氣息越來越濃,樹已經偷偷地綠了,榆葉梅燦燦地開著。風過,花香盈袖。不時有花瓣隨風落在連城的身上。
“後來王爺說,你們不遷也罷,我蒼空去遷!”
連城的眼睛倏得睜大,她轉過頭看著阿紅問:“然後呢?”
“然後依舊是吵唄,最後侯爺說,遷就遷吧,不過你蒼空的軍隊得留下一半鎮守不周山!”
“他答應了?”
“答應了!”阿紅點了點頭,抬頭看向連城,“朝會散了以後,我偷偷聽他們說,這是明擺的削權,蒼空的軍隊去掉一半,然後禁衛軍又必須留在皇城,王爺這一去西澤無端端被奪了一大半的兵權!”
連城的眉深深蹙了起來,她沒料到猊貘真的會做這樣的事兒。
“我想你當初離開蒼空是對的,人吶,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聽說蒼空現在被侯爺卡的緊,連軍餉都緊張起來了,唉……”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你念叨什麼呢?”阿紅不明白連城所說的,看著她只顧傷感不免有些不悅。
連城長嘆了一口,低頭看了看阿紅的繡品,手指摸了摸那隻未繡好的蝴蝶,道:“這針腳不對,你換著方向繡,兩邊開工,絲線的光澤才能完全顯露出來!”
阿紅愣了一下,跟不上連城的思路但也明顯感到她是在岔開話題,於是順著打趣道:“你這麼在行,怎麼也沒見你繡?”
連城順著床沿滑了下來,懶洋洋地應道:“我是懶!”
阿紅哼了一聲只顧繡了起來,其間小聲說道:“你還是擔心他吧?”
連城明白她的意思,答道:“關不關心的又能怎樣,我都這樣了,哪還有餘力去管別人?”沒等話說完,她便趴在床沿咳了起來。阿紅趕忙丟下手中的東西,去爐火上取來參湯,卻被連城擋了回來:
“把湯拿遠點,這東西別說喝了,就是聞了也讓我作嘔。”說完便真的趴在床邊乾嘔了起來。阿紅坐下來順著她的背,擔心地說道:“你這也不吃,那也不吃,身體怎麼好的起來?這些日子吃點什麼都要往外吐,我看是該叫太醫來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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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垂著頭,艱難的伸出一隻手掌使勁地搖,阿紅氣得直瞪眼,忽聽門外想起清澈的男音:“請什麼太醫?是不是又病了?”
連城和阿紅一起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猊貘朝服未退含笑跨了進來,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喜氣。
“我說侯爺,可別有了新人笑,忘了舊人哭啊!你看我們家主子都病成這樣了,你也不過來問問!”猊貘知道她是說前日裡西澤進貢美女的事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連城扯著阿紅的衣角示意她別再說,拿起帕子擦了擦,道:“難得你今天過來,阿紅去泡杯茶!”
阿紅一閃身,猊貘才看清床榻上的連城,真真瘦的不成模樣,他三兩步就衝了過來,將她抱在懷裡,緊張地問:“怎麼病成這樣也不告訴我?”
連城虛弱一笑:“告訴你也沒用,這是命不是病!”
猊貘的眉頭深深蹙了起來,停了片刻突然放下連城走到門外大聲喊道:“把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