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來請早安了。我是不是能有什麼藉口離開?也許胤禛不會讓弘晝來。
康熙皇上用了早膳,伸手指了桌上幾樣吩咐我:“傳朕口諭,這幾樣膳食賞了宜妃。”簡直如同夢中他竟然讓我出來,真是太好了。
這時候去見宜妃總比見弘晝好。最好她再留下我說說話什麼的,哪怕打我一頓都是好的。
我趕緊領命出來,身心雀躍無比歡欣。
到了宜妃住的院落,九福晉也是剛到,正準備此後她們的婆婆用膳。謝恩叩拜之後,我親自為她擺上盤碟碗筷。我只想拖延一會兒。
康熙皇上只賞了她一個人這份恩寵真是人所難及,她雖不樂意看見我,但礙於心情好也沒明著攆我。給她擺著飯也禁不住偷偷打量她。
她細長的眉眼是最經得老的,對下人還是從不給好臉看,可我在園子裡見過她笑,笑給康熙看的,雖說歲月不饒人可是嘴眼角眉梢的風韻是年輕女孩絕沒有的。不自主想起胤禟,他們母子真是像極了。
九福晉垂著頭站的遠遠的,宜妃也不避諱開腔攆人:“你身子不好下去歇著吧。”字裡行間那裡有體恤關懷的意思,全是不耐煩。
她恭順的低著頭,沒有異議安靜的告退出去。我看不清她的臉看不到她的眼。身為九福晉是不容易的何況還是個我留下的爛攤子。
宜妃也沒給我機會繼續逗留,我被不能軟不硬的攆出來。
無限遺憾的出來,不能就此回去那會正好碰到他們,不回去,我身後跟這些耳目如何躲過?我故意拖延不歸如何解釋。
低頭拐了個彎,差點撞上一個人,是九福晉。忙誠惶誠恐的躬身賠罪:“九福晉贖罪,奴婢該死。”
“成日端著一張狐媚相,自然該死!”聽著是讓人齒寒的恨意。
她仰著臉惡狠狠的盯著我,此時才去認真地看我的妹妹,精心修飾過的臉讓眼裡的憔悴更加觸目驚心。
“福晉,若是奴婢作了什麼不對的事請福晉明示。這狐媚一詞萬不敢當。”我低下頭退了一步,不是奴才對主子的恭敬,是歉意的讓步。
她冷眼斜睨我,對我溫和的態度顯然十分不滿“姐姐,當年你的那份咄咄逼人哪裡去了?”
我吃了一驚,抬頭看住她。以前我同她並不親近,怎麼她會認定是我?
她厲聲威脅我“還不快快把該說的說出來,也好贖你的罪過。”她以為我害了怕。我卻在她的威脅裡放下了心,是有人叫她來誘供的。
“奴婢這個年紀這個身份,怎麼受的起福晉叫姐姐。”被她叫姐姐,我怎能不吃驚。
她的眼睛瞬間紅了,憤怒不甘也有哀傷。看得出她想打我,把我當成真的夏末。
“奴婢聽著福晉的意思,似乎是認錯人了。奴婢還是先告退的好。”我還是走吧。
“你給我站住。”她喝止我,伸手欲抓我的腕子。我故意躲閃被她尖長護甲鉤破了衣袖。
“奴婢還要趕著回去覆命,福晉真的不讓奴婢走?”我把破損的袖口舉到她眼前。
威脅變成了動手,這場戲再唱下去就要變味了,我好歹是康熙身邊有名有姓的宮女。她身後的老嬤嬤此時才探出頭來:“福晉,咱們該走了。”
她被人護持著走了,我獨自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離開。她的生活就在眼裡,觸目皆是晦暗失望的一切。胤禟待她不好。他也許並不知道,有兩個女人在他身邊未及盛放就已枯萎。
返身便往自己的住處走,不小心鉤破了衣裳,總得容我換了再回去。我換了衣裳又重新收拾了頭臉,等在外面的人踱步的聲音都重起來。
路上緩緩的踱著步子;走的極慢;經過花園池塘邊看到幾個孩子在水邊聚成一堆議論紛紛。一個個錦衣華服,暗中鬆口氣,他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