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若我們兵分兩路,林兄去媚雲教,我走一趟焰天涯後便來與你會合。”
小弦實不忍與蟲大師等人分別,蟲大師與花想容倒還罷了,尤其水柔清那個“對頭”雖然處處與自己為難,但一路上爭來辨去倒頗也有趣,突然要與這個尖牙利嘴的小姑娘分手,心頭生出一絲不捨來。只是想到父親又不免擔心起來,垂下頭不語,卻覺得眼睛都有些微微酸澀了。
水柔清似是看出了小弦的不捨,笑道:“過幾天我們還會見面的,你這個小鬼頭可要跟著林大哥學長進一些,不要再騙人家的銀子了。”眾人想起小弦在三香閣中活像個暴發戶般的請客之舉,俱都大笑起來。連小弦一時也忘了計較水柔清叫自己“小鬼頭”。
蟲大師咋舌失笑:“林大哥!你這小丫頭才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難道與莫斂鋒也要平輩論交了麼?”莫斂鋒乃是水柔清的父親,在溫柔鄉索峰、氣牆、劍關、刀壘四營中主管劍關。而溫柔鄉中全以女子為主,是以水柔清跟著母姓。
水柔清正要分辨,卻見蟲大師眉頭一沉,林青朗聲道:“鬼兄去而復來,不知有何見教?”
道旁閃出一人,眉間一顆豆大的黑痣,正是鬼失驚。
林青巍然不動,蟲大師對花水二女一使眼色,有意無意跨上半步,正好封住鬼失驚的退路,水柔清與花想容則是分守兩側,將鬼失驚圍在其中。林青淡淡道:“剛才在困龍廳中我說突圍之前不出手,現在是否已可不用守此約定?”鬼失驚來意可疑,對付這種殺手惟有先發制人方為上策。
鬼失驚左腕包紮著一塊白布,面色蒼淡,卻不將林青的威脅放在心裡,漠然的眼光掠過林青與蟲大師,落在了小弦身上:“鬼某從不願受人恩惠,卻欠下小兄弟一份情,所以特來說個訊息。”
小弦甚是怕他,退後半步:“你要說什麼?”
林青啼笑皆非,小弦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小孩子,所謂救下諸人也無非是機緣巧合,倒是蟲大師方才出手救了鬼失驚一命。想來這個心高氣傲的殺手不願就此示弱於蟲大師,這才藉口找小弦報恩。一念至此,對鬼失驚倒憑白多了一份好感。“鬼兄有話請講,若是不方便讓旁人聽到,我等可以迴避一二。”
鬼失驚聽林青如此說,顯見對自己十分信任,陰沉的面上亦露出一份感激之色:“林兄無需客氣,這個訊息亦是說給你聽的。”他目光仍是盯住小弦,輕聲道:“寧徊風給這孩子施下滅神絕術,若不在一月內醫治,必有性命之憂。”
林青與蟲大師齊齊動容,看鬼失驚去而復返如此鄭重其事,必然不假。小弦此刻體內全無異樣,加上對林青與蟲大師極具信心,倒是不曾驚慌。不過聽鬼失驚將自己的生死大事如此明白地說出來,亦忍不住全身一震,臉上神情古怪。
第二十章 舟中爭棋(4)
蟲大師沉吟道:“多謝鬼兄相告,不知可懂解術麼?”
小弦欲言又止,本想說絕計不要鬼失驚相救,但聽到“滅神絕術”這四個聞之心驚的名字,話到嘴邊終又咽了回去。
“我不懂解法。” 鬼失驚搖搖頭:“此功極為歹毒,被制者全身經脈俱損,元氣於不知不覺間消散殆盡,一月內必亡,乃是御泠堂不傳之秘。何況我見這孩子內氣虛浮,只怕傷勢已提前引發,或許還撐不到一個月。”他略作停頓:“普天之下,怕只有一個人才能救他。”
林青沉聲問:“是誰?”
鬼失驚長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吐出一個名字:“景成像。”
水柔清本也為小弦擔心,聽到這個名字終放下心下。她似是氣不過剛才為小弦擔心般又開始戲弄這個“對頭”,轉過臉對小弦笑嘻嘻地道:“你這小鬼碰見我真是洪福齊天。景叔叔對我最好,只要我求他給你治傷,你這條命就算撿回來了。”小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