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知我是誰,如何嫁禍我?”
“我雖不知,卻能將你畫像畫下。我想以妖王的勢力,找你並非難事。”他看著她頓住的背影,一字一頓道,“除非你此刻殺我滅口。”
朱瑟嘆氣轉身,“看來我真該改姓東郭才是。”
星羅海暗舒了口氣。
“可是,我還是不能救你。”
“為何?”星羅海一怔,忙道:“難道你不怕……”
“怕。但我更怕我鬆開你身上的禁錮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黃煙老怪就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他身上糾纏的黃煙乃是黃煙老怪的一部分,與他魂魄相系。任何輕舉妄動,都休想逃過他的眼睛。
星羅海道:“或者我便如此上路?”
“這不啻於帶著黃煙老怪一同上路。”
星羅海頓時黯然。
朱瑟想了想道:“若是你能會龜息大法就好了。”
“我會。”
朱瑟微訝。
星羅海道:“我師父出身茅山。”
朱瑟神情一凝,半晌方道:“使用龜息大法之時,全身與死無異,你真信我?”
“我此時出了能說能叫之外,與死何異?何況,”他頓了頓道,“身為神仙,你不至於為我犯下殺戒。”
朱瑟眸光一閃,“你怎知我是仙?”
“你從未掩飾過身上的仙氣。”
朱瑟鬱悶道,“我掩飾過了。”
“……”星羅海不知如何安慰。
“也罷。”朱瑟拿出乾坤如意袋道,“既然如此,我一會解去你身上的禁錮之後,你立刻使用龜息大法,然後我將你藏於袋內,便可逃過黃煙老怪的追蹤。”
星羅海點了點頭,臉上卻仍有猶豫之色。
朱瑟挑眉道:“你適才不是說信我的麼?”
“我只是還有一事相求。”
朱瑟道:“你可知何為人心不足蛇吞象?”
星羅海不理她的暗嘲,徑自道:“之後還請大仙送我回茅山。”
朱瑟想也不想便回絕道:“不可。”
“為何?”
朱瑟支吾道:“黃煙老怪若是遍尋不到你,只怕就會尋到茅山。你去就是自投羅網。”
星羅海愴然道:“難道我只能有家歸不得?”
一句有家歸不得觸動朱瑟軟肋。
她呆呆地看了他悲慼的面容好一會,才柔聲道:“不是不去,只是等風平浪靜之後再去。”
“當真?”他抬起頭,眼中淚光猶如星光閃爍。
朱瑟雖然後悔,卻無法在這樣的眼神中食言,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諸事抵定,她催咒解開他身上的黃菸禁制。
那黃煙朝她咆哮一陣,便朝黃煙老怪離去的方向散去。
星羅海當即使用龜息大法。
朱瑟見他所念咒語果然是茅山一派,心中疑竇稍逝。
待他真正進入龜息假死之狀後,將他裝入乾坤如意袋中,駕起風,悠悠然地朝著與茅山相反的方向行去。
事不過三
華山以西,人聲漸聞。
朱瑟收了法術,混在稀朗的人群中行走。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聞到妖氣陣陣,所見之物隱隱發黃,想來是黃煙老怪追來了。
朱瑟自知身上仙氣無處隱藏,便從容離開大道,走到僻靜處,轉身靜待。
不消片刻,果見黃煙如雲霧騰騰,翻滾而來。
“小丫頭,沒想到你法力不高,膽子不小!”黃煙中,依稀有人影。
朱瑟故作驚慌地喝問道:“你是何方妖怪,為何鬼鬼祟祟跟蹤本仙?”
黃煙老怪道:“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