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可別把鬧分家的帽子扣在我頭上。分不分家,爹說了算,我有什麼本事管著大家分家?”
三嬸詫異地看著她,有點弄不清楚了,柳氏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娟娟娘,咱家你覺得誰是傻子呢?”說著扭頭就進屋裡收拾飯菜去了。
三嬸一個人呆了呆,心裡頓時覺得氣往上頂,不過她很快就平復下來,哼,分不分家也不是她柳氏說了算的,柳氏想利用二房三房給他們養孩子,自然不捨的分家的,哼,婆婆說分家,這家早晚得分。
現在大房的孩子還沒長大,自然不想分,大嫂的主意無非是要用大家的錢給大業娶媳婦。哼,難不成還要等秀芹用大家的錢弄了嫁妝出了嫁,然後再等他們大房的老二和二姑娘長大了出嫁的出嫁,娶媳婦的娶媳婦,做完大事之後再分家?
想得美!尋思誰是傻子呢!
必須現在分,秀芹的親事,讓他們自己操心出嫁妝,大房的孩子也必須讓他們自己養。
秦業的親事,更是這樣,憑什麼讓大家負擔!
她看向在那裡搓麻繩的二嫂,心裡閃過一絲恨意。
吃飯的時候,柳氏給婆婆盛好了端過去,讓秀容搬了小炕桌過來,將稀飯麵疙瘩和一碟子鹹菜放在飯桌上,“”娘吃飯了。”
張氏冷笑,“還有我吃的飯呢?”
柳氏陪著笑:“家裡沒有誰吃的,也得有孃的飯。”
張氏忽得坐起來,目光鋒利地盯著柳氏的臉,冷冷地道:“喲,我可不敢當,我都這把年紀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吃點禍害點,我還是別吃了。”
柳氏立刻就知道她是針對自己的,便道:“娘這話說得就抬槓了,誰都會老,做兒女的哪裡有嫌棄父母老的。”
張氏哼道:“說得好聽呢,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想著反正你孃家生活好,分了家,怎麼還不得幫襯你,就算不給你買地,起碼農具牲口能幫上忙。不分家,你孃家那錢多得沒地方放,燒包地又是拾掇磨坊又是去讀書的,也不可能借給咱家是吧。沒分家,給咱家可不虧了,還得補貼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和你那兩房妯娌呢。”
張氏這話說得很重,落在柳氏耳朵裡,就跟鞭子抽一樣。
從前張氏不是沒這麼指東說西地點過,話裡話外都想讓她管孃家借點銀子來把家裡的傢什兒置辦上,不用再去租借官家和周家的。
可柳氏怎麼張口?孃家也是有兄弟的,人家也要過日子,他們的錢也不是憑空掉下來的,兩個哥哥也是沒日沒夜地幹活沒有一刻休息的,怎麼在婆婆眼裡,他們的錢就該賺了送到老秦家來不成?
所以柳氏一直裝傻,從不跟爹開口要錢,甚至連他們總來送東西她都慢慢地拒絕,一來二去,婆婆覺得她孃家來送東西是該當的了,少一次不來送都不樂意,而且來了,還絕對不能留飯。甚至還會嫌棄送的東西不合心意。
一次次這樣,現在真的就這麼不要臉地說出來了?
如果這家的三個姑娘回來要,不知道她會不會給呢。
這話柳氏沒法回答,如果不順著婆婆就是被她說成忤逆,如果順著,實在是太違心,索性就不吱聲,放下飯菜就走。
“你回來?你去哪裡?婆婆沒吃飯你就想走?我看是我太慣著你們了,從來不讓你們立規矩,你們越發不把我當回事兒了。”張氏瞪著柳氏,“我頭疼,胳膊疼,你來給我捏捏。”
柳氏知道她是故意找茬,不過也沒拒絕,脫了鞋就上炕去給她捏。
才一下,張氏就怒了,“怎麼著,怎麼著,你是想疼殺我?”
柳氏便不動了,看了門口一眼,這時候老秦頭出現在了西間門口,拉著臉,“你快中了吧,沒完沒了,折騰什麼,讓孩子笑話。”
說著他就讓柳氏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