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外面有人叫,“柳嫂子在家嗎?”她忙放下針線出去看,卻又沒看到人,只好又回去繼續做針線。
而秀瑤趕著驢車,娘三個去了地裡,秦大福看她們來,很高興,他又問秀瑤大業的事兒,秀瑤也都跟他說了。秦大福聽說兒子沒有大礙,心裡也鬆口氣,力氣小點就小點,人沒事就好。
忙活了半日,扒拉了不少石頭,秦大福用小推車都推在一起,整出一塊地方,到時候拿磙子壓一壓,就可以當場打場壓麥子。有了這片場,就不用去和爹擠了,免得二房三房總是有意見,說分了家不分徹底。
天擦黑的時候,秦大福趕著驢車家去,路上碰到鄰居,“秦大叔,有人去你家找你們呢。”
秦大福問誰,那人道:“不知道呢,聽口音不是咱們附近的,可能去俺嬤嬤家了吧。”
柳氏一聽覺得可能是有事,就讓秦大福趕緊家去,順路去問問張氏有沒有人來找過,沒多久秦大福回家,道:“娘說是大姐找人捎信來的,我聽著好像還是換親那個事兒。”
柳氏聽了立刻就不想多談,“我是不會答應的。”
秦大福這個問題和她一致的,“嗯,我知道呢,我也不答應,咱們不是說好了老白家要來的嗎?”
柳氏閉上門看了看門後的灶馬頭,那上面有一年的日子,她盤算了一下:“按說這兩天差不多了吧。”
166叔侄爭執
立夏過後;天氣就更加暖和起來,濟南府最是個四季分明的地方;這時候更好不冷不熱,讓覺得舒服的時候。去地裡間苗也不覺得累;看到自墾田那些長勢良好的作物和樹苗,心裡都格外舒暢。
過了幾天,張桂芳來找秀瑤和柳氏,笑道:“馮掌櫃送了信來,明兒要送棉花過來,繼續織手套呢。”
柳氏詫異道:“不是冬天閒著才織嗎?”
張桂芳歡喜道:“嫂子,現織;冬天家正好戴呢;一點都不早。而且,馮家說了,這次要給咱們漲漲錢呢。女工一副手套加一文,這裡也跟著沾光,一文,嫂子家可是三文呢。”這樣秀瑤一副手套就能拿七文錢,數量多了,可不是小數目呢。
這個秀瑤之前就給柳氏說了,見張桂芳這麼說,她就知道馮家沒有說是秀瑤讓出去的兩文,她不禁笑道:“這個事們知道呢,這次瑤瑤去縣裡,馮二奶奶叫她去認門吃飯,說是多給五個錢。讓們別跟別家做,秀瑤不想自己獨拿,就讓出來兩文,他嬸子可別嫌少呢。”
張桂芳一聽立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笑道:“嫂子哪裡話,跟著白賺錢,哪裡嫌的道理。都覺得不該給加這一文呢。”
秀瑤聽見了過來跟她招呼,“嬸子,咱們一起做,漲錢是應該的,不過這一次更要把好關,萬不能讓走漏了出去。”
張桂芳打包票:“放心好了,有呢,最會對付那些媳婦們了,要是哪個敢走露,保管讓他漢子休了她,讓她兒女一輩子沒出息,不待見她,看她們害不害怕。”樸素的鄉下,經常對發誓有一種近乎變態的虔誠的心理,心生畏懼,一般輕易不敢背叛的。秀瑤覺得可能是一種想要和暗示心理學,一直想一直想,說不定就會變成現實。
秀瑤原本從馮二奶奶那裡聽出來好像是有活兒要做,只是沒想到這麼急,這樣的話,家裡女要去織手套,秦大福得照顧地和自墾田扒石頭,秦業手不好姥孃家,秦顯讀書,手不夠使的。
柳氏對秦大福道:“去把秀嫻叫回來吧,她嬸子也得體諒。”
秦大福答應了,當天就去把秀嫻叫回來,本來是不要錢的,結果徐寡婦還是按天給了工錢,另外還送了兩條魚作為禮物。秀嫻回來,她負責家裡那幾畝棉花地,空裡幫著秦大福收拾自墾田。
第二日還沒到晌飯時候,張桂芳就來叫秀瑤幾個,馮掌櫃親自送棉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