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萬餘人馬齊聲呼喝:“浴血奮戰,報仇雪恨!浴血奮戰,報仇雪恨!”
青王見他威勢,心中大恨,喝道:“給我攻上去!”
隨著他的喝令,號鼓齊鳴,弩箭齊飛,兩方軍隊開始了又一次的血戰。
清洛立於石後,遙望崖前混戰,心內焦急,看來這清南君與青王的戰事一時不能結束,自己前後無著,又該如何才能越過被堵的“鬼哭峽”,到達白石崖,與大哥會合呢?這時,懷中的雪兒又不知跑到何處去了。
這一日,雙方人馬殺得天昏地暗,青王軍固是人數眾多,但清南君這方抵死拼殺,擊退青王軍一波又一波的襲擊。清洛細細看來,只覺清南君的南疆軍十分精悍,訓練有素,並不是一味與敵酣戰,而是分成數陣,分擊圍合,極具章法,加上營寨工事,所以方能抵住數倍人數的青王軍的輪番進攻。
直殺至下午,青王軍終慢慢停住攻勢,在山野間安營紮寨,看來是知一時無功,要將南疆軍團團包圍,困死此處。清洛漸覺傷口疼痛,腹中也感飢餓無比,可環顧四周,皆是亂石堅土,雖說藏身不是問題,但總不能長久這麼耗下去。她心憂大哥與義母等人,恨不得能插翅飛過這鬼哭峽,飛到那白石崖。
這時,她漸漸感到心頭有一絲絲寒意升起,湧入經脈之中,加上傷口處疼痛,苦楚難言,腳也慢慢放軟,坐於地上,心中呼道:大哥,你可平安?你去了哪裡?義父義母,懷玉姐姐,你們有沒有逃出去啊?!
她又想著:大哥會不會去了清南君軍中呢?畢竟大哥的恩師與清南君素有交情。但轉瞬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大哥素來重諾守信,一言九鼎,既說要與自己在白石崖會合,就一定會盡全力趕到白石崖的,何況此時南疆軍明顯是被逼死守,大哥必定不會去其營中,自尋絕路。
此時兩軍歇戰,天色也逐漸地暗了下來。清洛正昏昏沉沉,聽到耳邊傳來雪兒“吱吱”的叫聲,睜開眼來,見雪兒在自己身邊上下跳躍,清洛輕聲道:“雪兒,你跑哪裡去了?你別急,我會帶你出去的!我一定要到白石崖,與大哥會合的!”說著,她奮力坐了起來。
雪兒躍至她的身上,清洛將它抱住,入手溼潤無比,心中一愣,低頭細撫雪兒全身,只覺它竟似剛在水中打滾撒歡而歸。清洛心中一動:剛才觀這四周全是亂石堅土,身後又是峭壁,雪兒也不可能穿過山下重重包圍去到田野之間,那它身上這水珠從何而來?難道,難道這峭壁之間另有出路不成?
想到此處,她精神一振,站了起來,輕聲道:“雪兒,乖雪兒,快在前面帶路吧!”說著將雪兒放落於地。雪兒似是聽懂了她的說話,向前衝了出去,衝得一段,又回頭看著清洛。
清洛忙提起殘餘真氣,就著黑夜前最後尚存的一點餘光,彎腰跟在雪兒身後,向西首行去。眼見距南疆軍營約百餘步處,山間漸漸有些雜草樹木,與嶙峋怪石錯落叢生,黑影幢幢。
清洛緊隨雪兒,向上攀登,登至一處灌木叢前,雪兒鑽了進去,叫了數聲,清洛忙俯身用劍將那灌木叢用力撥開,凝神細看,方發現這灌木叢後竟是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聽得雪兒在內吱叫連聲,似在呼喚於她,她銀牙暗咬,鑽了進去。樹上荊棘將她身上衣衫掛破,掛出數道血痕來。清洛只覺傷痛下體內寒意更盛,想起二哥以前所言,心道:只怕是那寒毒要發作了。
但當此時,她只能強忍寒意與疼痛,在雪兒叫聲的帶領下,於黑暗中扶著洞壁向前行去。也不知行了多久,她寒氣上湧,渾身無力,再支撐得一段,終四肢痙攣,倒於地上。
清洛倒在地上,只覺四肢不住顫抖,心頭寒氣直衝入全身血脈之中,凍得牙關緊咬,真氣渙散,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聽到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