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種東西了。”
三嬸嗤道:“我看夠嗆,你看那些樹,都蔫蔫著,死定了。要是種糧食,種什麼死什麼。”
秦三順卻不同意,“我看好像都活了。大哥家在那裡耕地呢,聽說是直接租了官家的牛。”
三嬸詫異道:“他們怎麼那麼有錢?”
秦三順道:“不是說大嫂她們在周強家幹活嗎?你說你們也真是,怎麼那麼笨,就不能也跟著去幹活人家正月初八就開工了,你們還說人家窮鬼窮操勞命,現在看看人家是賺了錢地。”
三嬸氣道:“你賴我?我又不是沒打聽過,可那些媳婦兒們嘴巴都嚴實得很,幹什麼都不肯說,掙多少錢更不肯說,我有什麼辦法。”
秦三順急了,“你說你有時候那麼精明,現成的人在咱家,你不會問?”
三嬸疑惑道:“二顯能知道?我問過他,他說自己不去幹活,不怎麼清楚。”正月串門的時候,她特意去看過,也沒發現什麼情況。後來她問二顯和秀麗,也沒問出什麼來,開始還以為柳氏跟以前似的去做針線活兒,這個大家都知道,也沒什麼辦法的,她們做不來,人家也不要。現在聽秦三順這麼一說,她覺得裡面有問題,她以前忽略了。
她哼道:“我去跟二嫂和娘說。”
秦三順道:“對了,你順便跟娘說,讓她去找大哥,叫大哥牽牲口給咱們把地和犁一犁。”用大哥家的牲口,不用自己家出糧食去租了,娘肯定同意的。
三嬸樂滋滋地去了正屋。
這日傍晚時分,秦大福等人還在地裡忙活,柳氏就領著秀容回家做飯。
張氏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對著柳氏道:“大業娘,你還真是吃獨食呀。”
柳氏正在洗衣服,大家下地衣服都沾滿了塵土,柳氏愛乾淨,必須每天洗得乾乾淨淨的。孩子們也跟著下地很累,她都儘可能地自己多幹點,讓他們歇歇。
她看張氏衝進來,也不慌亂,道:“娘,你說什麼呢?”
張氏叉腰站在她跟前,質問道:“你們去周強家,是不是並不是做針線活兒?”
柳氏道:“什麼也做,人家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張氏氣道:“你還撒謊,我都打聽清楚了,你們去編什麼手套,這活兒簡單得很,誰都能幹,你怎麼不跟我說?是不是怕俺們跟著你賺了錢。”
柳氏還真是怕張氏和兩個妯娌眼紅搗亂,所以當日她才跟張桂芳說讓她保密,又叮囑孩子們不要在嬤嬤家走露了口風,免得到時候她們進來摻和不好辦。
柳氏道:“娘,不管做什麼,都是人家周強媳婦安排,我也管不了。”
張氏氣得連連冷笑,“你,你,你還瞞著我,你再編。”氣得她一腳把旁邊一個小板凳踢飛了,“砰”的一聲,撞在牆根上。
秀容趕緊跑出來,喊道:“嬤嬤,你幹嘛呢?你有氣去找俺嬸子撒,是人家找俺不找你們的。”
張氏罵道:“你還當我好騙是吧,你二哥都說了,那些手套是你們弄出來的,人家馮家是從你們手裡買,張桂芳就是提供個地方罷了。你說你們這些蠢東西,好好的讓張桂芳賺錢也不讓我們賺。你去我那裡,難道我就不燒火暖坑?那柴火錢怎麼不讓我賺?難道我就找不到人編手套?非把這麼好的事兒讓給張桂芳?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讓別人賺錢也不讓自己家婆婆和妯娌賺錢,生生地把好幾吊錢送給了人家。”
張氏越說越氣,越說越心疼,秦顯說編手套的錢,工錢是十二文,秀瑤舀四文,張桂芳兩文,女工一雙六文。另外,張桂芳提供地方,還有一天七文的柴火錢茶水錢燈油錢等等。
張氏一聽,簡直是要氣炸了,眼紅得都要流血了。老大家這是賺錢了呀,以前她以為就是做點針線活兒,一個月也就是一百個錢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