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沒分家她都沒這麼生氣過。
柳氏讓秀芹家去看看秀容,別讓她太難受了,又讓柳飛看場他們不回來他就不要走,柳飛一聽就知道要按計劃來,點點頭。
秦大福什麼都不知道呢,他想了想,就讓秀嫻去地裡捆麥子,一會兒回來了還可以直接往場里拉,不耽誤活。秦顯本來就不想去爺爺奶奶家,除非是必須的,他才不會去呢,所以他也和秀嫻去捆麥子。
柳氏就領著秀瑤、秦業跟著秦大福去了老秦頭家裡,雖然到了吃飯時間,張氏也沒吩咐吃飯,反正天熱得很也不在屋裡,一家子就聚集在院子裡說話。秀娟幾個丫頭,都被打發和秦產一起去場裡看場,不許在家裡添亂。
老秦頭披著件衣裳坐在草墩兒上,吭吭地咳嗽,一邊咳嗽一邊吸菸,在吞吐的煙霧裡那張臉比以前老了許多,滿臉的皺紋縱橫,讓秦大福格外心疼心酸,想著自己都中年了,爹就更老。真是人不要長大,小時候在爹孃手裡,再怎麼都是幸福的,現在自己也已經兒女成群,爹孃就老了,不再受人待見。
看到大房竟然還領著秀瑤來,老秦頭就有些拉下臉來,畢竟家裡一直的規矩,商量大事,孩子沒資格插言,秦業就算了,她一個小丫頭憑什麼來?二房三房的孩子,可都去幹活呢。
168家庭大戰
老秦頭看了柳氏一眼;開門見山:“大業娘,我知道你最近怨言很多。”從前他不會這麼說柳氏的;對柳氏也頗為尊重。
柳氏見他這樣;心裡就有數,她也不喜歡一個事一直吊著;乾脆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爹;當初咱們是找了證人分家的,養老也說得清楚。你要是不想幹了,我們可以養;不過大家要說清楚,不能這麼一點不商量不打招呼,直不楞登地就闖進去。分了家,各家都是過各家的日子,要是分了還不像分的樣,那算什麼分家?”
張氏氣得指著她的鼻子斥罵:“你做媳婦的,怎麼跟公爹說話呢,你爹孃從小就是這麼教你呢?”
聽她竟然罵自己爹孃,柳氏臉色就沉下來,眼神也很冷,嘴角露出譏諷的笑來,一副不服氣的樣子。秀瑤站在她旁邊,扯著孃的衣襟,攢緊了拳頭。
老秦頭看場面一開始就這麼激烈,他趕緊咳嗽了一聲,讓老婆子消停點,他又嘆息:“我的身體是越來越差,這一次都割不動麥子了。我尋思著吧,咱們終歸是一家人,他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這個當爹的還沒死,就不想看到他們生分呀。”
秀瑤眼皮子陡然一跳,看來她和娘分析的不差呢,還真是老奸巨猾的。
秦大福眼淚就掉下來了,嗚咽著上前,“爹,不生分,一點都不生分。”
看爹這樣,秀瑤更急了,爹這是被爺爺苦肉計給打動了,爺爺上一次裝死,這一次裝病的,爹要被他捏在手裡了。
老秦頭點點頭,擦了一把淚,“你從小就是個好孩子,我尋思著,咱們這麼著,以後呢,還是在一起吧。”
他這話一出,張氏長長的舒了口氣,終於說出來了,老頭子還是挺自己話的。要是這樣,她最高興了,老大家的最近可發了財,不給她送來,現在重新一家子,那這錢就是她的,她得意洋洋起來,毫不客氣地吩咐柳氏,“老大家的,你聽見了啊,把家裡拾掇拾掇,趕緊搬回來,東西可別往孃家藏啊。”哼,上一次去縣裡看病,讓她拿錢,她竟然一點都不往外吐,看這次,她還怎麼躲。
柳氏氣得渾身發抖,握緊了手,她看向老秦頭,不知道以前那個看起來還算是公正睿智的公爹去哪裡了,換了個無理取鬧,糊里糊塗的公爹出來。
她強忍著怒火,還是儘量地讓聲音平穩,畢竟有時候有理不在聲高,越是大聲地吵鬧,越容易讓人反感,反而不佔理,“爹,當初咱們分家的時候是不是說好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