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嫉妒歸嫉妒,現在她也不敢說什麼,如果說什麼不好聽的,被老秦頭或者二貴聽見都要一頓呵斥。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的,誰有時間聽她的吧的吧。
“老婆子,燈籠你拾掇了沒?蠟燭都備好了?”老秦頭隔著窗戶問張氏。
張氏道:“備好了。”
第二日天還不亮,聽著外面更夫梆子響,不過是四更丑時正,老秦頭就起床招呼三個兒子還有秦業先去割麥子,他點了油燈,問張氏:“燈籠在哪裡?”
張氏道:“在裡間的櫃子上,我早就舀出來了。”
老秦頭端著燈去找了一圈沒看到,急了,出來低聲吼道:“在哪裡呢?”
張氏道:“就在那櫃子上,你看不見啊?我早就舀出來了。”
老秦頭氣道:“夜裡讓你舀出來,你是不是沒舀?”
張氏爭辯道:“我幾天前就拾掇好了,肯定在那裡。”說著就起身,下地趿拉著鞋子跑過去找,結果燈籠根本不在那裡,她拍著腦門,詫異道:“我明明就是找出來都糊好了的,不可能沒有了。”她氣呼呼地道:“誰來動了?是不是秀婷秀瑤那幾個丫頭?”
老秦頭氣得鬍子都顫悠了,“你就知道賴人,你的東西,孩子們誰敢動?一定是你老糊塗自己忘了,我夜裡囑咐你囑咐你的,你非說都拾掇好了,看,耽誤事兒了吧。”
64第64章
第二日;依舊如是,不同的就是男人們沒回家睡覺;女人和孩子們比第一天還早就被張氏喊起來。秀瑤只覺得渾身散架一樣,而且眼睛怎麼都睜不開;根本睡不醒啊;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又倒下去,一迷糊就聽見張氏在窗外吼道:“挺屍呢,還不快點!”
秀瑤一個激靈;趕緊爬起來,睡意全無。
又是一天,一天接一天;秀瑤覺得過得可真慢都有點堅持不住,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頭兒啊?
這日晌午她繼續拾麥穗,只覺得頭暈腦脹的,她就知道自己是中暑了。
秀容看她搖搖晃晃的,忙道:“小妹兒,你去喝口水,在樹底下蔭涼裡歇歇。”
秀瑤卻不肯,要是歇歇,二嬸肯定又罵罵咧咧難聽,懶得跟她磨牙,她道:“我沒事。”
她話音剛落,秀容就看見她搖搖晃晃了兩下,一頭栽倒在麥草堆裡,秀容趕緊衝過去,“爺爺,爺爺,小妹兒昏倒了。”
老秦頭和秦大福趕緊去看看,老秦頭道:“丫頭是中暑了,快把她抱去樹蔭涼裡喂點水。”秦大福抱起女兒去了地頭的槐樹底下,讓秀容趕緊端水餵給秀瑤喝,又淋了一點水拍在她的臉上,掐了掐她的人中,看著秀瑤慢慢地醒過來。
秀嫻抱了一抱麥草來放在地上,讓秀瑤躺著涼快一下,他們則繼續去忙活。
這時候秦顯和秦產去借了三爺爺家的驢車來,趁著他們家歇晌的功夫把驢車借來往場里拉麥子。老秦頭幾個就去裝車了,儘可能地多裝點,畢竟不是一整天都有驢車用的。
見男人們都不在這邊了,二嬸跟三嬸嘲諷道:“大房的人,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拾個麥子還昏倒,她以為她是嬌嬌小姐啊,沒那個命,還淨生那個病。嬌氣!”
三嬸剛要說二愣子在旁邊呢,結果秀嫻聽見了,氣得還嘴道:“二孃娘,你怎麼就會背後裡嘀咕人?我小妹兒哪裡懶了?從割麥子開始,她撿麥子比秀婷多,甚至比秀美都多,你說她懶,你也不看看到底誰懶,我捆的麥子都快有你和三娘娘倆多了,你怎麼不說說?”
三嬸見秀嫻又把她也數落上了,趕緊道:“二嫚兒,我可沒得罪你啊,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
秀嫻冷笑道:“誰打翻一船誰知道呢。”秀婷昨晚就裝病今天呆在家裡沒出來,她當然怕說了。
二嬸狠狠地瞪了秀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