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來,晃晃悠悠的隨著吹吹打打地隊伍遠去了。
出了孃家地界,就可以改乘馬車,那樣要快一些,花轎畢竟就是個儀式,等到了婆家村外再換上花轎即可。
“娘,大姐姐的公公婆婆對她滿意,姐夫也是個體貼溫柔的人兒,那倆嫂子也都很和氣的。俺姐姐去了,肯定不會吃虧的,你放心好了。”
熱鬧了一天,賀喜的親朋好友們都走了,柳氏覺得心裡有點空蕩,丫頭們也是想大姐,秀瑤按耐著心裡的傷感如是安慰柳氏。
出嫁是喜慶事,若是傷感,多半會覺得不那麼好,可親人嫁出去,一起生活那麼多年,心裡的酸楚是少不了的。
柳氏笑起來,“行了,咱們還得好好收拾一下,還有九日回門呢。”
婆家遠,就是九日回門也行,不必非要三日。
秀芹回門,柳氏少不得又得細細地問問在婆家如何,叮囑一下做媳婦的規矩,如何與妯娌相處等等。
像二嬸三嬸那樣的妯娌,這四外八村的也是少見的,秀芹那兩個妯娌,雖然也有點小心眼,卻也識大局好面子,相處融洽,柳氏倒是也不擔心的。
等姐姐婚事過後,秦顯、秦揚就去讀書,家裡忙活春種,抓豬崽、秧地瓜等。
這次春種,秀瑤和爹孃商量,讓人幫忙秧地瓜。她提供地瓜苗,讓他們秧在地裡,秋天霜降的時候讓他們將好地瓜送來她付錢買。按照一文兩斤收,一畝地產量在三四千,保底也有二兩的收入。而他們如果種麥子,只怕最多也就是七百文左右。
這樣的話她們就不用自己秧太多地瓜,畢竟自己和老爺家力量有限,可要做粉條的話需要的地瓜數量卻多,必須要有其他農戶幫忙才行。
這種事爹孃都看她的,既然她說行就行。
秀瑤找了幾戶人家,不過除了三爺爺、二嬤嬤、老秦頭、秦二貴、秦德才等幾個,另外一些人不同意種,他們怕秀瑤說話不算話,也怕她虧了拿不出錢。畢竟鄉里鄉親的,人家也不好意思逼債,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種。在他們心裡,覺得這是秀瑤在跟他們借錢,借地用。而且,那地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說有人吃了還肚子疼,又不是人人能吃的。
秀瑤就和幾家簽了文契,暫時一家種三畝地,多了她也不想要,等收益好了,再讓他們決定種多少。
剛忙完春耕春種,接著就是四月農閒,秦業成親的日子。
四月初四,宜嫁娶,秦業身穿大紅袍,迎娶許二妮。許大嫂是傍晚時候到的,柳氏請了不少人,本家的嬸子做全福老人,還有不少前來觀禮的,站滿了三間新房前面的院子——還沒有院牆。
三間正房高高大大的,窗戶是大框架的一馬三箭窗,上面糊著紅紅的大喜字,屋裡面寬敞透亮,糊著雪白的牆紙,顯得亮堂堂的,一點都不昏暗。
而房門也不像以前那樣,進屋就得低頭,如今房門也建得寬敞的,人進屋不必再害怕撞到頭。東西兩座灶臺,砌得平平整整,不再是純土坯,而是用青磚,灰泥抹縫,顯得乾淨大方。
嶄新的鐵鍋,嶄新的鍋蓋,牆壁上頂著木楔子,掛著嶄新的鏟子、笊籬、箅子、炊帚、筷子架等等。堂屋正中是一座翹頭大案,上面放著花瓶,裡面插著雞毛撣子,還有一盆牡丹花,一座搖錢樹。在前面是一張八仙桌,兩把椅子,兩隻小杌子。
大案東邊就是嶄新的飯櫥,榆木製作的,樹木自然的紋理在漆面下更加光澤柔潤。碗櫃飯櫥上都有紗屜,依稀可見裡面餐具的光芒。
家裡到處都貼著喜字,讓人一看便覺得喜氣洋洋的,也跟著心情愉快起來。
東間炕上鋪著嶄新的高粱蔑炕蓆,炕尾處一隻四門炕櫃,上面七八床棉被幾乎到屋頂。讓人驚訝的是屋頂竟然吊了承塵,也就是虛棚,是看不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