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向震洪為何會為了一本書而大發雷霆。
如果說那一本書是千金難求的絕版珍品,她想,她應該可以理解他的怒氣從何而來,一本真跡的價值堪比一座城池。
但那僅僅是一本手抄本而已,她自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因此對醫學這一方面如此得心應手,如果他真的很喜歡那本書,只要給她時間,她可以一字不差的默寫下來。
可是向震洪的反映與舉動卻出乎她意料的難以理解,難道那本書上,有什麼秘密不成?
鸞妃娘娘是向震洪的親生妹妹,向其贈書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可向震洪將那一本普普通通的書本看得這麼重要,那就表示那本書上,還藏著什麼她沒有發現了秘密。
只是……向洛雲忽然苦笑一聲,她差點忘記了,她不是向震洪的親生女兒。
她的父親,是向震洪的親弟弟,她的母親,是向震洪的妻子。
叔嫂**,而她只是**的產物,在向家所有人的眼裡,只是一個孽種而已,又怎麼會比得上那一本書呢。
“別,別扶我,我,還沒喝夠呢,來來來,繼續幹杯!”
長街漫漫,無家可歸的人們在深夜裡徘徊不去,向洛雲仰躺在屋頂,遙遙的注視著那一群孤獨的影子,看著他們醉酒徘徊,深深的嘆了口氣。
月輝忽明忽暗,星光佈滿的蒼穹下,漫天的星幕如無盡的光華悄然湮沒在她眼中,幾許盈盈幽光反射。
“莫要告訴我,向大小姐在這裡為沒能順利當上幕王妃而遺憾難過?”
向洛雲一怔,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月牙白袍,玉蘭花淡淡的清香拂過鼻尖,她立即起身,不動聲色的擦去眼中盈光,“公子見笑了,洛雲只是見今晚月色清好,才會在此留觀。”
男子長長的月白錦袍掠過,他身上的氣息不同當日在向府說殺人便殺人的冷豔,反而凝實了繁華盛開般的微涼。
他在向洛雲身旁屋簷坐下,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抬手就送上一壺酒,持壺的手修長潔淨,骨指分明,是一雙看起來沒有任何力量卻讓有著無法忽視力度的手。
向洛雲皺眉,看著那酒,不接,“公子,我不喝酒。”
男子微笑,執意將酒給她,“你便當它是茶。”
向洛雲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那壺酒,接過,放在手中端詳了一會兒,“我不喝陌生人給的茶。”
“呵呵……”他大笑起來,瞬間上揚的眉稍媚顏如花,“就當是慶祝你我沒有成為一家人。”他有意無意的掃像她的左臉,那一排坑蛙不齊的醜陋疤痕在他目空一切的目光下,漸漸發熱。
他抓起另一壺酒,擰開蓋咕嚕咕嚕就灌了幾口,酒水順著唇際劃下,溼了衣襟拉出一條長長的水線。
向洛雲呼吸一窒,此人臉色偏白,卻不是那種正常雪白,而是一種近乎蠟象一般的死白,衣襟微敞的領口露出一線鎖骨,平添了幾分誘惑妖媚。他幾乎是千變萬化,初見他不貴卻高雅如賓,言談舉止間毫不眨眼取人性命,而此刻,就像開得燦爛的玉蘭花,看似純白如淨,卻是異樣妖嬈。
她偏過頭,將酒壺放下,淡道:“公子幾次接近我,何不直說了目的,也好讓洛雲做回明白人。”
男子喝下一口酒,眼睛明亮,漫不經心的道:“向家人就是喜歡猜忌和懷疑。”
向家人,他指的是她,還是所有的向家人?
將疑惑壓至心底,她微微笑道:“是人都會猜忌。”
“也對。”他頗有同感的點頭,隨即一笑,“這種想法和直覺是對的,當年大禹帝國自建國以來,鼎盛的國力,國勢家強,之所以會走向滅亡,缺少的,正是這分猜忌與懷疑。”
向洛雲面上平靜,不做點頭亦不做搖頭,公然談論前朝遺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