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丹雅身上的怨氣和煞氣太多，儘管被林諾諾用符紙淨化了一部分，但還有不少。

被強行拽出來後，她的雙眼還是血紅色的，眼瞳沒有一絲焦距，像是個沒感情的投影。

“媽媽！”

“丹雅？！”

林文洵幾人的眼睛都已經提前被林諾諾施了法，能看到鬼魂。

在看到何丹雅的身影浮現後，所有人都激動地叫了起來。

盧翔兩夫妻驚恐大於驚喜，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

倒是林文洵，在林諾諾畫符的時候就很期待，此時終於見到媽媽出來，也不害怕，紅著眼睛就迎了上去！

“呼！”

然而何丹雅卻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兒子，她舔過董美琳的血，身上怨氣還在湧動，見人靠近，下意識伸出鬼爪向來人攻擊而去！

“何伯母！你不認識文洵堂弟了嗎？他是你的親兒子，不是林妙顏那個私生女！”

林諾諾預料到了厲鬼沒那麼好溝通，所以早就有了準備，在她伸爪子的瞬間就衝了上去，將一張符貼在了她的腦門上。

林明書身上絕對有鬼魂害怕的東西，就像做虧心事專門去求了佛珠庇佑的羅傑一樣，他害了兩任妻子後，也去求了類似的東西護身。

不過比羅傑幸運的是，林明書求到的是真貨，這才讓何丹雅靠近不了，導致怨恨累積，變成現在這副被仇恨矇蔽，神志不清，六親不認的模樣。

“文……文洵？”

林諾諾貼的依舊是淨化符，對鬼魂沒有任何傷害，只為了壓制她身上躁動的鬼氣，讓她恢復神智。

而符紙加上林諾諾的話，也終於讓何丹雅稍稍清醒了過來，血紅色的眼珠子轉動，喃喃著看向了身邊的林文洵。

“是啊媽媽！我是小洵！你還認得我嗎？”

林文洵剛才差點被鬼爪割喉，此時聽見媽媽喊了自己的名字，激動地流下眼淚，也不害怕，哭著上前喊道。

“小洵……！”

何丹雅被林文洵這麼一喊，眼神更加清明瞭，神智和記憶也逐漸回籠。

想到自己變成鬼後，兒子被林明書哄騙，喊著小三媽媽這麼多年，心口一痛，也跟著流下血淚來。

【唉，真可憐，何伯母竟然流血淚了，這是有多痛心啊！】

【也是，自己被謀殺沒人知道，私生女被姐姐當親外甥女疼愛，親兒子還在殺人兇手和小三膝下承歡，也難怪變成厲鬼了！】

“媽媽我錯了，我不該改口叫董美琳媽媽的，是我太蠢！沒有認清他們的真面目，我對不起你！”

林文洵看著何丹雅眼裡流出的血淚，再聽到林諾諾的心聲，心裡愧疚感爆棚。

強烈的悔意從心底湧出，忍不住崩潰的痛哭出聲，也不敢求何丹雅原諒，只一個勁兒地說著對不起。

堂姐說的對，他媽媽太苦了，這其中有一部分的苦還是他這個親兒子的造成的，媽媽要是不原諒他也是應該的！

“小雅，這不是小洵的錯，他還小，沒有那麼多明辨是非的能力，被林明書和董美琳騙了也很正常！”

“你要怨就怨我吧！林妙顏和董美琳長得那麼像，我早就該發現的，卻還把她當親外甥女疼了這麼多年！”

何丹語這時候也從何丹雅變成鬼魂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日思夜想的妹妹變成現在這副悽慘模樣，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哭出聲道。

“這不是…不是你們的錯。”

看到哭的傷心的兒子和姐姐，何丹雅血淚流的更洶湧了，僵硬地轉動了一下眼珠，才張嘴說話。

她死了這麼多年，已經許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了，張了好幾次嘴才發出聲音來。

那聲音一點也沒有她生前那樣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