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螢火蟲成為了成蟲的模樣，在草木間飛舞，尋找自己的配偶，絢麗的時間不過幾天，十幾天，二十幾天，甚至不到三十天。

袁書聿也不知道怎麼了，流下了兩行感傷淚水。

在人類眼裡，螢火蟲的生命是短暫的，甚至有些可悲的。

它們絢麗的綻放就好像煙花，美麗，震撼人心，但是非常短暫。

它們的時光是那樣的匆忙，完成了一個生物的生命過程，就死亡，被埋葬。

在五爪金龍的眼裡，生命短暫的人類不一樣麼？

而在那些神仙的眼裡，五爪金龍也是如此吧？

袁書聿突然產生了一絲迷茫。

從附身神龍重生之有，他還從來沒有感覺到迷茫過呢。

開始，就想著要讓家人過好，提升實力，讓別人不能再欺負自己。

碰到了祁玄歸，就想著替祁家人報仇。

再後來，就是想要整合更大的勢力，讓家人，自己擁有更多的力量。

自己覺得，過得也算充實，也算有意義。

但是，在這個老人眼裡，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正如他眼裡的這些螢火蟲吧。

渺小，短暫，無意義……

頓時，袁書聿內心升騰起了一股煩躁，想起來了哲學上最本質的三個問題：我是誰？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

643　道心更加穩固了

祁子青在旁邊皺起了眉頭：這個老頭太詭異了。

不過幾句話，就引發的主人的厭世情緒不說，甚至讓主人的道心都有了一絲不穩定。

這樣，真的很危險。

道心，不是什麼人想要凝聚就能凝聚的。

一般修仙者在金丹期，元嬰期之後，會凝聚道心。

道心包括這一個人對天道的理解，對大道的理解，還有對於自己的生存方式，追求目標，生存意義的理解。

凝聚了道心，說明這個人，已經開始有了一絲成仙的可能。

而袁書聿，在煉氣期就已經凝聚了道心。

不僅僅因為袁書聿經過幾次和天道的接觸，對天道理解更加深刻，也因為袁書聿一直對於自己的龍生目標，目的堅定不移地信任。

而現在，這個老頭，竟然讓袁書聿對他的龍生目標，產生了懷疑。

竟然讓袁書聿的道心產生了一次不穩定。

袁書聿恍惚著，祁子青卻是有些焦急了。

再這樣下去，自家主人若是道心崩潰了，輕則受傷，重則身死道消……

這個老頭還真是狠毒呢。

祁子青開始重視起來這個霸擎。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霸擎又說話了，“一花一世界，一葉一世界……再璀璨的星光也要消失，就是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有一天，也是要消失的。”

“但是，每個生靈，自有自己的美麗，自有自己的軌跡，自有自己的道。這道，或許渺小，但，也是天道的一種，也是天道的痕跡。”

頓時，霸擎的話，如同一道流星，劃過了袁書聿的腦海，頓時，袁書聿內心豁然開朗。

是的，自己的追求就算是如同流螢一樣又如何？

這就是自己的道，自己的道心。

自己何須管別人如何看待自己？

自己何須管別人如何？

自己只要堅持自己的道，堅持自己的道心，就足矣了。

袁書聿也感覺到，困擾自己的一些問題也是思考通了。

我是袁書聿，也是敖聿。

是爸媽的孩子，大哥的二弟，小妹的二哥。

也是敖傾顏，敖響的同族。

我就是我，不是其他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