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取出了揹包中的桶面和麵包,燒了開水,韓萬春吃的狼吞虎嚥,最後還把那碗防腐劑湯給喝了個流乾淨,我一直沒說話,只見他放下了面桶後,精神狀態明顯改善了很多,剛才還像嚥氣兒病鬼,如今就好似老鬼還陽了。
只見他打了個長長的飽嗝兒,然後對著我感嘆的說道:“幸虧你回來的早啊,要不然我這老命真的就葬在這兒了。”
“滾,你說你能不能正經點了!”我罵道:“剛才我還以為你心臟病猝死過去了呢,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餓成這樣兒?你的錢呢?那可是將近一萬啊!”
也難怪我生氣,你說這麼多錢,這老傢伙怎麼這麼快就全花光了呢,整的剛才我一進屋就好像進了殺人現場似的。
韓萬春對著我嘆道:“早就花完了,嗎的,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是真領教了,給錢之前韓哥長韓哥短的,給完了錢以後想跟他們接十塊錢坐車都不行,整個一鑽錢眼兒裡面了!”
果然是這樣,我頓時無語了,然後對著他說道:“你確定你瓢的是人麼,就是瓢熊貓也不至於這麼貴啊!”
韓萬春氣呼呼的對我說:“嗎的,你走這麼多天,我自己待著沒意思,現在還不能幹活兒,不瓢你讓我幹啥?而且兜裡又有點錢,不上好點的地方?不過我也真不知道消費這麼高,兩三天的時間錢就稀裡糊塗的沒了,嗎的,你說的很對,我上動物園兒裡睡回熊貓才多少錢…………不過那幾個小娘們活兒確實不錯,你有機會也…………”
韓萬春沒說下去,因為我當時的眼睛已經快要冒火了,這老傢伙一次又一次重新整理著我心中對於無恥這個詞理解的底線,我罵道:“你餓死真的一點都不冤,你就不會上樓下小賣部先賒賬麼?”
韓萬春繼續氣呼呼的對我說道:“你認為他們還能賒給我麼?少說廢話,趕緊的拿根菸,這兩天煙屁都抽絕戶了。”
我真服他了,這麼丟人的事情,居然還可以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他說的還真有道理,這個連小孩兒巧克力都好意思搶的人渣,小賣部的大姐確實躲他跟躲瘟神似的。
韓萬春說到了這裡,又撿起了剛才放下的面桶,從裡面挑出了半截泡麵渣兒放在嘴裡,末了還吸允了好半天手指頭。
看他這樣,我真的連氣都生不出來了,反而又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倆一直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幹靠,沒辦法,之前那城管大隊已經給我來下了死通知,說要是這兩個月裡面再見到我倆就把韓萬春的腿給打折,我雖然現在不怕鬼了,但是對於那些灰狗子還真是十分顧忌。
我的錢大部分都留在了瀋陽供蘇譯丹養病,身上只有兩三百塊錢,如果再沒有工作的話,顧忌過不了多久我倆就得並排趴地板上了。
可是我發現,我倆當時那段曰子就好像是電視劇裡面的主題曲一樣:人生,就是這麼怪,命運也把玩笑開,想要得地你得不到,沒想得地他還來了。
越等著工作上門,卻越沒有工作,韓萬春的手機都打停機了還找不到一份僱跳神兒的,真是應了他之前那卦象了,天山遁密雲遮曰,之前好好的太陽地兒,哪成想好景不長,一片大雲彩啪嚓一下就拍過來了。
彈盡糧絕的那一天,我終於忍不住了,於是背上了吉他就要出門,哪成想卻被韓萬春攔住了,他對我說:“哪兒去?”
“掙錢去啊,難道等著和你一起挺屍?”我說。
“不能去啊,你不怕腿被打折了?”韓萬春說。
“他們之前說要打折你腿,又沒說要打折我腿。”我說。
“誰腿還不是腿呢,這陣子可能真嚴,那卦還沒過期,真不能出去,相信我。”韓萬春說。
“那你留下來接茬趴地板吧,我掙夠一副棺材錢回來收你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