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此處,我們就已經來到了那樓梯處,上了樓梯爬出了這地窖,我這才長處了一口氣,剛才在底下,說實在的心裡真的悶的荒,那種封閉的環境當真使人心裡很不舒服,再次回到這大屋之中,心裡頓時敞亮了不少。
那黃善看來傷得著實不輕,現在已經沒了蹤影,看來是跑了,我不敢掉以輕心,在確定了整棟房子裡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了別人後,便推開了門,此時雪已經停了,風卻沒有停,積雪滿地的大院之中,只剩下了聶寶中的車,院門敞開,相比那黃善此時已經跑遠了。
我記得當時是凌晨五點左右,偌大個院子裡,除了那黃善的車外,還有一具嬰兒的乾屍,那屍體上面已經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但在潔白的雪地之中卻還是很扎眼,看來這是那黃善丟下的肉菩薩,那乾屍旁邊似乎還有一小團黑霧,嬰兒形狀,那黑霧在雪地之中徘徊著,只要仔細聽還能似乎還能聽到那嬰兒微弱的啼哭之聲。
我嘆了口氣,心想著這真是作孽,現在那女鬼已經消散,只剩下了這個嬰兒徘徊於人世,莫不是它還在找媽媽麼?
錢扎紙也看見了這可憐的鬼嬰,他問我,這個要如何處理?
我想了想後,嘆道,燒了吧。
現在似乎只能這麼做了,我心裡想到,於是,把那還在熟睡的韓萬春和聶寶中兩人安頓好了之後,我和錢扎紙就找了鐵鍬和笤帚,在那院子裡面掃出了一片空地,然後去了些引火的木柴點燃了,由於子母肉菩薩這個邪術已經被我破掉,那小鬼已經沒有了攻擊姓,所以我便帶了手套和錢扎紙一起重新回到地洞裡取了那肉菩薩的屍骸,同那孩童的乾屍一併丟在了火裡,那火越燒越旺,轉眼間,一具嬰兒的乾屍便化為了灰燼,隨著屍體的焚化,那團黑煙便也逐漸消失,不過雖然黑煙散去,但那嬰兒的啼哭卻似乎還圍繞耳邊。
安息吧,孩子,你的母親也許現在正等著你團聚,我從揹包裡面取了貢香點燃了,按照慣例留出了一些給我的那些債主,你還別說,這次那些黃皮子還真就沒有搗亂,值得表揚。
剩下的那些我全丟進了火堆裡面,然後同錢扎紙一起雙手合十,誠心祝禱,希望這個世界上以後不要再出現類似的慘劇了,它們確實很可憐,但是到底是什麼害了它們?是金巫教麼?不是,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其實害了它們的,正是人心中的陰暗面,那些金巫教的人為了一己私利便不顧別人的死活,而且它們還認為自己做的沒錯。
想到了此處,我忽然又覺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現在社會中的人們,存在著這種想法的,似乎還真不在少數,怪不得無論是什麼邪教只要產生了便無法徹底剷除,這是因為宗教只是代表著人心中的某一種情感寄託,人心有善念,便有正道正教出現,人心有邪念,惡道邪教也自此滋生,人就是教,人就是道,怎麼剷除?
這真是個很矛盾的問題,我想到了此處,便嘆了口氣,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胡白河見我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開口對我說道:“姚少你怎麼了,是擔心那個姓黃的小雜毛報復麼?你不用怕他,其實他沒什麼大不了的,以你現在的本事足夠幹倒他了。”
我看了看胡白河,沒有言語,但心裡面卻想著,我可以打敗一個黃善,也許還可以打敗一個馬天順,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個黃善多少個馬天順?
我似乎終於明白為什麼同樣是跟鬼神打交道,但巫教的教義不是殺戮而是溝通了,確實,有些東西你是殺不乾淨的,很殘酷,卻又很現實。
北方的冬天,天亮的很晚,入冬的時候早上六點多太陽還沒出來那是正常,我站在院子裡,很冷,雙手都凍的有些麻了,等那火堆熄滅之後,我求胡白河幫忙在凍硬的地上挖了個土坑,然後將那燒成灰的骸骨掩埋在了土裡,塵歸塵土歸土,這對可憐的母子經過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