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嚐嚐,這是什麼水烹的?”我笑著眨眼睛,天真嬌憨的如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保管你嘗不出來。”
“喲,妹子這麼一說,姐姐我可得好好嚐嚐。”她自寬大的袖子中伸出雪白精緻柔弱無骨的手;長長的紅指甲有意無意的刮過我手腕上的肉;不痛;但��說暮堋�
“難不成是收了梅花上的雪,埋在地裡頭,今兒特地拿出來給我吃的?”靈妃把茶杯放在鼻子下面,作陶醉狀嗅了嗅,讚道,“有一股脫俗的清香。”又輕輕抿了口,彷彿回味無窮般,“果然不比那一般的泉水井水。”
“姐姐好厲害,一嘗便嚐出來了。”
“嚐出來又怎樣,這樣的好茶,也只有到妹妹這裡來才喝得到。”她的笑容和指甲一樣豔麗醒目。
我不動聲色的笑道:“這也是綠衣費心弄的,我這樣的脾氣,怕是連茶都懶得燒水泡。直接灌一氣涼水了事。”
靈妃連忙放下茶盞道:“妹妹那是真爽快,不扭捏作態。不過,聽姐姐一句勸,那冷水喝了是要傷心腑的,還是小心用些熱茶的好。你的身子骨弱,平素更加要注意調養。我那邊有些粗糙茶葉,也就是老君眉龍井之類不入流的,妹妹若是不嫌棄,我叫人送上兩罐來。”
“那可太好了,綠衣前幾天還抱怨,說你又沒有什麼好茶,白白糟蹋了我煞費苦心積來的好水。今天我可是要大大地佔一回姐姐的便宜了。”我笑得親切明媚,一副沒見過世面貪小便宜的小市民造型。
“瞧你說的,巧過頭了吧。咱們姐妹,還這麼客套幹什麼。”她挪近了位子,仔細端詳我的臉,嘆道,“這一病可不輕,眼見著就瘦下去了。本來臉子就生的小,現在更加越發沒了,光剩下一雙眼睛。別說是王爺,我看了都覺得心疼。”言罷,還皺起了眉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我臉上笑容清甜,道:“叫我胖起來還不容易,天天在這屋裡頭待著,光吃不動,我保證沒兩天,我若是上姐姐那兒了,姐姐一管叫人往外頭攆,這肥婆子是誰啊,怎麼眼巴巴上我這兒來了。瞧這一身肉長的,家裡怕就是被她給吃窮的,喲,還可憐兮兮地抹眼淚。怪可憐天見的!給她兩饅頭打發了就是。”
靈妃笑得眼淚簌簌地往下流,直指著我,淬了一口,咬牙切齒道:“你這張巧嘴。”
綠衣也抿嘴笑了。輕輕巧巧的,纖弱如蘭。
我嘆氣:“綠衣姐姐,贏你回笑可真不容易。鴛鴦,你輸了,這個月的月錢歸我。”前兩天,我為了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惹惱了綠衣,結果她給了我好些天的冷臉,不卑不亢的,就是吝惜半點笑容。我看著不舒服,便和鴛鴦打賭,要在三天內逗笑她。本來只是說笑而已,轉眼就拋到腦後,剛才看她笑了,倒想起了這樁事。可巧,今天就是約滿之日。
原先我並不大在意別人的心思,琢磨別人就等於折磨自己。不過經歷了那麼些莫名其妙的事,我著實意識到,在這步步為營的王府裡頭,想平平安安的生存下去,有兩個忠誠的心腹是必要條件。因而,不免要花點心思籠絡人心。
鴛鴦單純明媚,自從認定我是個很有前途的主人後,變一門心思地為我考慮,可惜她沒有念過書,見識實在有限。
與她相反,綠衣倒是書香門第出身。無奈遭遇天災人禍,大荒年離鄉投親,碰上了山匪,父母家人全被殺,正巧被路過的王平救了,便認下她當義妹,稟了王爺,接進府裡頭當侍女。
楚天裔的元配夫人尚未過世時,很喜歡這個水蔥般靈秀的小丫頭,見她有些底子,便親自教她讀書寫字,隱約當成半個妹妹看。有了這一層關係,所以綠衣雖然是丫鬟,倒也有幾分小姐性子。恐怕在她心裡,對於要服侍的我,也是不以為意的。
這樣的人除了要讓她在心裡頭對我肅然起敬外,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