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虎瞪著眼橫掃一圈,越過了瑟瑟發抖的燕易和低頭喝酒的君崇,最後虎目停留在了正與它對視的百里樂正身上,雪虎狂吼一聲一躍而上,這一躍便是兩丈,幾乎是眨眼便撲到了百里樂正面前。
這猛獸張開血盆大口便要撕咬百里樂正,哪知卻忽然被當頭踹了一腳,這一腳踹得狠,愣是將這四五百斤的猛獸踹得向後倒去。眾人回神卻見是一個瘦弱的小太監站在了百里樂正面前,他回身向百里樂正一禮:“奴才喜歡這畜生,不知陛下可否讓奴才收了它?”
百里樂正垂著眼,聲音平和:“我便是想攔怕也攔不住。”
謝櫻櫻於是便不再多說,轉身便迎上那已經奔至面前的雪虎,她動作靈巧多變,那雪虎只一個勁兒的橫衝直撞,被謝櫻櫻惹急了更是看見什麼便咬什麼,發了狂一般追著謝櫻櫻跑。 這時謝櫻櫻瞥見了正看戲的君崇,心中驀然生出一股無明業火來,竟是轉身直奔君崇而去,那雪虎追著謝櫻櫻也衝了過去。
謝櫻櫻迅速往旁邊一閃,那雪虎便衝到了君崇面前,君崇抬手一壓,便見那雪虎巨大的腦袋狠狠砸在了地面上。正是這時,只見一道緋紅色的光影閃過,那雪虎的腦袋便飛了出去,腔子裡的血噴了君崇一身一臉。
空氣中縈繞著一股腥臭味,君崇身上更是被虎血淋透了,眾人都被這一幕驚住了,各種探究的眼神都落在剛才斬殺那雪虎的謝櫻櫻身上,音方未更是止不住驚恐之色,看了看謝櫻櫻,又打量了君崇,然後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
謝櫻櫻這時才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似的,急忙單膝跪地拱手道:“奴才罪該萬死,奴才適才只一心想著陛下安危,實在沒有料到會如此,還請陛下恕罪!”
君崇壓了又壓,才將那怒火壓了下去,陰陽怪氣地開口:“這也怨不得你,只可惜了你想要的這頭雪虎。”
便是傻子剛才也看出那雪虎根本傷不了君崇,謝櫻櫻非要砍了那雪虎的腦袋噴了君崇一身血,此行必是故意而為。謝櫻櫻卻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站了起來,回道:“我本來也是想要這畜生的皮,死了活了都沒有什麼區別,那奴才就謝陛下的賞賜了。如今這畜生噴了一腔子的血出來,也算是開門紅,正應了陛下要好彩頭的初衷。”
君崇被噴了一身血,必須要離開沐浴更衣,於是剩下西通和黎夏也是無法談的,便都各自散去,等明日再說。又說這謝櫻櫻跟著百里樂正回了湖心島安置的住處,便有些奇怪那燕易的行為:“陛下,西通皇帝燕易為何如此窩囊?”
百里樂正看罷了剛送來的密信,這才抬頭對她道:“燕易登基時才六歲,先是其母獨攬大權,事事替燕易做主,後來燕易母妃病逝,他的舅舅傅元道又大權在握,不肯放權給他,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個傀儡而已。如今燕易已經有三十餘歲,可是一事無成,便是身側枕畔之人也是傅元道安插在他身邊監視他的,倒當真是十分可憐可嘆。”
“我記得安瓊曾經跟我說,說天下霸主不在黎夏便在西通,這麼說來傅元道有奪天下之心?”
百里樂正卻是搖了搖頭:“安瓊所說的霸主並非傅元道,而是燕易。”
謝櫻櫻訝然:“這是為何?”
“燕易這個人,如果不是當真昏庸無能,便是隱藏得極深。傅元道這個人極為多疑,燕易在他的眼皮下生活了二十幾年,你以為傅元道沒有懷疑過他麼?可是燕易依舊活著,傅元道並且殺他,這樣一個人若當真是裝出的昏庸無能模樣,那等他出手的時候便是天翻地覆。”
謝櫻櫻一想這話,便覺得悚然。百里樂正沉默片刻,道:“櫻櫻今日為何偏要去挑釁君崇,你若是當真與他有宿怨,在他面前便更加要小心謹慎。”
“櫻櫻知道了。”
“我知道趙媽十幾年前是君陽皇宮中的奶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