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是外鄉人,前刻被一個女俠給扔到街上來的!”路旁一人回道。
“原來是外鄉人……叩叩——”那老爺子瞄了眼商祿兒,伸出骨頭突出的食指在竹椅邊上敲了兩下,椅子立馬穩穩地落在地上,那丁老爺子下轎踱到商祿兒面前,用三寸小足抬起商祿兒的臉看了又看,才又開口道——
“這臉上了妝,看著還能當個丑角,帶回園裡去——”
“喂!你這個死老頭兒!快拿開你的腳!”秋竹大驚,扯著嗓子罵道。
丁老頭瞄了眼秋竹,放下商祿兒的臉,說道:“那個也帶著……”
話一撂下,以及有一個高頭大馬的壯丁剝開人群,看準地上的商祿兒和秋竹,也不鬆綁,一手夾了一個起,待老爺子轎子起了之後,才跟在後面走了。
“喂!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商祿兒掙扎著,一張嘴就咬住那壯丁的手臂。
“放開我!”
待他們走遠了,人群才說著話散了,先前人群聚集的地方,有一個小女孩兒挎著籃子,黑琉璃般的眸子一直盯著丁老頭兒的轎子,小巧的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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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祿兒和秋竹被大漢夾著,跟著那老爺子的轎子一直走到梅花鎮東郊,才進了一個佔地頗廣的大園子裡。淡黃配淺紫的院牆爬滿了陳年爬山虎,一直延伸到肉眼看不真切的遠方,園子正前方是大門,上面掛著“惜春園”的牌匾,有兩個小廝看著門,見老爺子回了,只恭敬行禮,絲毫沒有瞄一眼像包蟲一樣的商祿兒和秋竹。
進了大門,邁過前院花花綠綠的各種擺設,走過迴廊,一直進了大廳,待老爺子被請上主位,商祿兒和秋竹才被那壯丁一前一後丟在地上。
“你輕點兒!”商祿兒吃痛,轉身惡狠狠地瞪了眼那不懂憐香惜玉的壯丁。
“哦呵呵呵呵呵呵——”丁老爺子坐在一張藤編太師椅上,雙腳懸空,掛在椅子邊晃盪,笑眯眯地吃了兩顆婢女遞上的葡萄,才盯著商祿兒的臉,摸摸山羊鬍說道:“你這妝,是自己上的?”
商祿兒被他看得莫民奇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臉上被花小凡禍害的證據,不悅地皺眉道:“這是被爛人陷害的!”
“這麼說他臉上的,也不是自己畫的咯?”他用手指了指秋竹。
“我們吃飽了撐的,給自己畫這鬼樣子幹嘛!還別說我們沒吃飽了……”秋竹嘟著嘴,一臉憋屈。
“嘖嘖嘖嘖……我就想,這麼絕妙無雙的小丑妝,怎麼除了我之外還有人能描得出來呢——”那丁老爺子突然跳下太師椅,湊到商祿兒眼前說道:“快說!這妝是誰弄出來的?在這戲曲剛剛起步階段,我們惜春園定是要將這類人才網羅回來,以備他日戲曲事業發展起來後,做後備人才培養!”
商祿兒乾笑兩聲,說道:“大爺,您說的,我不是太懂……”
那丁老頭鄙夷地白了眼商祿兒,才站直短脊背,右手一招,“給他們鬆綁!”
“咳咳……”那丁老頭坐回藤椅上,說道:“梅花鎮,在徵德元年,也就是我們大周的太上皇才當皇帝那年,梅花鎮天降一神童!他不喜詩書,不喜武藝,做什麼都缺跟腦子,直到這孩子十歲那年,突然在夢中開腔亮嗓,得天上神女真傳!學得這歌曲戲藝,一夜之間性格大變,且出門遊歷數年後,又再回到梅花鎮,創造了這世間獨一無二的戲曲藝術!”
商祿兒揉著被繩子嘞痛的手臂,跟著那老爺子一會兒天一會兒地地,總算的出來一結論:“所以,這故事裡的人就是老爺子你咯?”
丁老爺子捏起蘭花指,笑道:“孺子可教也!不過——既然你們並不是臉上妝容的創作者,自然也就和我這惜春園無緣……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