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色胭脂、玫瑰紅唇妝,二者配合得當,相得益彰,中分波浪捲髮披在前胸後背,帶來一種夢幻般浪漫的氛圍。
米苔在鏡子裡把自己前後左右仔細端詳了個夠,完美得不可挑剔,連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她不由感激在東京高尾山遇到的恩人━鈴木先生。如果不是他給自己提供資金和指點,哪有機會發現自己的天賦。其實,上帝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給你開啟一個門,必定關上一扇窗,反之亦然。我們每個人都有得天獨厚的天賦和才能,整體總量誰也不比誰差。只要努力發掘、經營,我們的天賦總有一天會開花結果。
撫摸著自己風姿楚楚的臉龐,米苔衝著鏡子裡的美人滿意地微笑。既然人類大多是外貌協會會員,是些只重臭皮囊不識內心美的蠢貨,那就以毒攻毒、以牙還牙吧。
她換上一身淡青色圓點低胸超短裙,外罩鵝黃小馬甲,足蹬高至膝蓋的黃色高筒靴,頭頂黑色長飄帶巴拿馬草帽。
走出旅館時,所有人都張大了驚訝的嘴巴,一動不動呆呆看著她,有的人甚至流出了鼻血、口水也渾然不覺,他們彷彿個個被施了定身法。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迎迎這個淺薄的小妮子看看老姐我的厲害吧。情場如戰場,兩軍相爭勝者為王。迎迎,聽,那戰鬥的號角已經吹響!!!
來到廣濟寺山門外,昨天掛在櫸樹上的紅絲巾已不見蹤影。院子裡的小板凳上坐著一個身穿袈裟的老和尚在洗衣服。
和尚似乎應該是遠離人間煙火、清虛聖潔的存在,如果,突然看見一個老和尚,他和我們擁有同樣的七情六慾、要為開門七件事煩心的話,親們,你們會有怎樣的感覺?米苔先是感到突兀,彷彿一個接近神靈的人突然下界做了凡人,接著是感到親切,原來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只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或者說謀生的手段)不一樣而已。
“老人家,打攪一下,請問,有一位托馬斯先生住在這裡嗎?”米苔走近老和尚問道。
“你是他的什麼人?”老和尚放下洗了一半的衣服,抬頭看著渾身散發出清雅芬芳、容光煥發、美麗得不可方物的米苔,他看她,就像看天空中飄過的一朵雲彩,看身邊跑來的一隻松鼠,沒有絲毫的驚豔和張皇,他的笑容慈祥寧靜。
真是一位修為深厚的得道高僧呀!!!米苔暗自佩服。“老人家,我是他的朋友,他父親派我來找他。”
“哦。他在我們這裡住了很長時間,昨天傍晚他離開了。”
“離開了?您是說他離開廣濟寺了?”
“對,他不但離開了廣濟寺,還離開了禮文島。”
“他為什麼突然離開?他說沒說要去哪兒?”
“他本身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臨走時也什麼沒說。他曾想在廣濟寺出家,我看他塵緣未了,拒絕了他。”
“有一位叫做迎迎的大馬女孩來過嗎?”
“哦,是那個滿嘴咿裡哇啦講英語的小姑娘吧?她剛才來過,聽說托馬斯走了,哇地一聲哭出來,就跑出去了。”
迎迎是個一旦看上什麼就非搞到手不可的大小姐脾氣,大概出島追去了吧?她還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自己答應她母親照顧她的,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啊。米苔一爭勝負的雄心減弱了,開始擔心起迎迎來。
“禮文島出島的輪渡一天有幾班啊?”
“老衲幾十年未出島了,你等一下,我去問問女兒。”老和尚抱歉地對米苔笑笑,起身去敲右手的房門。
“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