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譯橋看了看手腕上戴著的一塊黑色的表,確認了一下距離,然後拉開了降落傘。
失重感得到緩解,她的聲音這才終於止住。
這個時候可以簡單的聊兩句,也不用嘶吼了。
她苦著一張臉,想到自己剛剛失態的樣子,想要隨便說點什麼挽回一點形象。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這種嚇人的運動啊。」
「人眼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太枯燥了,比起視覺,其他幾種感官體驗要有趣的多,也能任我掌控。」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伴隨著風聲落在她的耳朵裡,她好像捕捉到一絲莫名的悵然,可是很快就被風吹散了。
「就像人們抬頭就能看到天,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從空中縱身一躍的滋味。」
梁晚鶯一臉的生無可戀,「我剛剛以為這就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了……」
謝譯橋又問道:「那如果這真的是你人生的最後一刻,你現在腦子裡想到的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
梁晚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畫畫的事。
成為一個畫家是她的夢想,繪畫也曾經是她以為的終身的事業。
可是……
「人這一輩子很短暫,喜歡做的事就要不留遺憾地去做,明白嗎?」
梁晚鶯想去看看他現在的表情,可是由於裝備限制,什麼也看不見。
於是,她微微側頭問他:「你呢?你有什麼遺憾的事情嗎?」
「當然有。」
「什麼?」
「要落地了。」謝譯橋提示道,「雙腳上抬。」
腳下是一片茂密的薰衣草花田,濃鬱的紫像是一片瑰麗的霧,香氣瀰漫,瞬間將兩人包裹。
這次降落的很順利,可是瘋狂飆升的腎上腺激素讓她的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大大的降落傘落在兩人身後,謝譯橋將傘包卸下來,然後才把梁晚鶯從自己胸口摘了下來。
梁晚鶯慌忙準備起身。
可是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手臂被人握住,又一把拉了回來。
她重心未穩,就這樣被拽倒在了花叢中。
茂密的薰衣草漲勢極好,幾乎將兩人淹沒。
男人躺在其中,冷白的膚色被映襯得有些微微的紫,連淺琥珀色的瞳孔也受到影響,呈現出一種迷人的神態。
神秘、夢幻而誘惑……
男人根本沒打算起身,在她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他就湊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
他溫熱的手指順勢擠進她的指縫,牢牢地扣住她的手按在了地上。
幾株薰衣草被順勢壓倒,柔軟的花蕊輕撓著她的手腕。
心跳加速。
他貼近她,聲音輕緩。
「上次滑翔落地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吻你了。」
男人俯身,她瞳孔中的藍天與白雲被遮蓋,替換成那雙深沉的眸。
高大的陰影徹底覆蓋了她。
滾燙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男人的唇瓣輕輕地摩挲著她的下唇,然後輕咬了一下。
微微的酥麻順著神經末梢四處流竄。
上次的那個吻只算是淺嘗輒止,而今天,他似乎打算更深入一點。
他的舌頭鑽進她的口腔,清新的漱口水的味道混合著周圍薰衣草的花香,充盈了她的嗅覺。
大腦似乎塞滿了棉花,沒有了轉動思考的能力,只能被動承受。
他微微分開一點點,卻仍抵著她的唇瓣,說話時唇齒相碰,「上次沒有吻到你,就是我最大的遺憾。」
說完,他又一次纏上了上去。
這次比剛才吻得更重。
荷爾蒙與花融合,催化了一種更為